傅樾抿了抿唇,“约莫是宫里的贵人吧。”
刘五从外面走进来,他浑身受了不少皮外伤,但他体格健魄,并不严重,“姑娘,那些黑衣人全部服毒自尽了。”
毒药藏在牙齿里,咬破立刻毙命,根本救不回来。
那些人都是死士。
贺舒面色沉郁,眼底尽是翻涌的杀意,却隐下不表。
她让刘五留在房间里,跟傅樾到了庭院外,庄园里尸横遍野,血气弥漫。
门外那些佃户还没离开,正在檐下躲雨,贺舒先跟众人道了谢,然后麻烦里正将庄子里的乡医找来,刘五跟书雅都需要治疗。
里正爽快的答应下来,遣了个腿脚快的小伙子去找乡医,有些犹疑的看向贺舒,“四姑娘,这些歹人都是什么人啊?”
贺舒摇摇头,神色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惊慌与害怕,“我也不知道,我已经遣人去报了官,到时候还要麻烦众位乡亲替我做个见证。”
有里正点头同意,其余人也没一个说要走。
尉迟堇熙心中隐隐觉得出事了。
他下值后去往挽月居,挽月居内却空无一人,回想起傅樾说的话,牵了匹快马匆匆出了城。
飞驰在小道上时,正好撞见祁阳县令带着衙役匆匆往金秋庄而去。
金秋庄虽然离京城不远,却不直属于京城管辖,而是属于京城附近的祁阳县。
影七看到尉迟堇熙连忙挥手,策马而来,“主子,金秋庄出事了!”
祁阳县令也上来行礼,尉迟堇熙无心与他纠缠,敷衍了一声后,双腿一夹马肚子朝金秋庄疾驰。
祁阳县令朝着身后的衙役挥了挥手,示意众人跟上。
原本夜里他都要睡了,有人来报说金秋庄暴动,未来世子妃跟宣平侯府的小公子都在金秋庄。
县令惊得浑身冷汗,急忙带了人匆匆而来,半路上就遇到了尉迟堇熙,瞧世子爷那难看的脸色,真的太吓人了。
琴雪将大小刘妈妈藏在庄园后面的柴堆里后,解了马厩里原本套马车的马匆匆离去。
在去县衙的路上遇到匆匆赶来的尉迟堇熙跟祁阳县令。
琴雪翻身下马,抓着尉迟堇熙的衣摆泪流满面,焦急道:“世子,姑娘出事了!有人要杀姑娘,你快去救她。”
尉迟堇熙让影七带上琴雪慢慢跟上,他带着祁阳县令与一众衙役快马加鞭去往金秋庄。
等尉迟堇熙等人赶到金秋庄时,乡医已经先后给书雅跟刘五两人处理了伤口,贺舒跟傅樾还有一众佃户等候在门口。
尉迟堇熙看到贺舒浑身血迹心中大震,几乎要握不住缰绳从马上跌下来,贺舒受伤了!
他一跃跳下马,三步并作两步越过地上的尸体来到贺舒身边,抓着贺舒的胳膊焦急的开口,“受伤了吗?”
贺舒摇摇头,安抚他,“不是我的血。”
尉迟堇熙松了一口气,又察觉到贺舒身上的衣裳湿润,有些不悦,“衣裳都湿了,怎么也不换一身。”
“情况紧急,还没来得及换衣服你们就来了。”
贺舒对祁阳县令行礼,将今夜发生的情况仔细道来,只隐去了自己动手的那部分。
祁阳县令吩咐衙役清点尸体,看能不能确认黑衣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