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清没有父亲了,母亲他也不愿意联系,所以这高堂的位置便由祖父祖母来坐。
贺清牵着新娘下轿,跨火盆,拜堂。
盖头下的叶娇娇倒是乖觉,都乖巧的做了,直到传来喜婆的声音,“送入洞房——”
叶娇娇被人搀扶下去,贺清见没出什么岔子才松了口气。
开宴——
贺舒跟祖父祖母坐一桌,乖巧的吃着饭,时不时给祖父祖母夹菜。
方氏的肚子已经大了起来,还有将近三个月就要临盆。
贺舒将手放在方氏腹部感受着胎动,好奇的询问:“二伯母,大夫说是弟弟还是妹妹呀?”
方氏捂着帕子笑,酸儿辣女,怀孕以来她一直嗜酸,“大夫说是个小子。”
贺舒点点头,开始期待这个小弟弟的到来,感觉肯定会比小五乖巧。
远在北境的贺羽怀,“阿嚏,阿嚏!”
身为新郎的贺清被同僚朋友灌了不少酒,众人笑闹着要把他灌醉再去闹洞房。
贺清却没给其他人这个机会,整个人看起来清醒的很,酒过三巡竟连脚步都没乱。
贺清的朋友也不是一定要去闹洞房,闹贺清的洞房他们有兴趣,可一想到新娘是叶娇娇便不是这么美妙了。
等贺清将最后一名宾客送走后,才来到新房,叶娇娇已经自己掀了盖头,坐在桌前吃着糕点填饱肚子。
贺清也不在意,自顾自取了换洗的衣服和棉被就要离开,“你若是还饿可以吩咐厨房给你做些吃食,我去书房睡。”
说罢,吹了龙凤烛就要离开,却被叶娇娇拽住,“你什么意思?本姑娘没嫌弃你,肯嫁给你已经是你天大的福分了,你不感恩戴德竟然还做出这副模样?”
叶娇娇是绝不允许有人不把她当一回事儿的。
贺清叹了口气,他是真的喝得有些多了,不欲继续跟叶娇娇纠缠,“我没有什么意思,你嫁给我本就不是真心,我也不是非要娶你,但事已至此,你安心做贺夫人,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叶娇娇松了手,任由贺清离开新房。
她不明白,为什么贺清的态度和从前大不相同了。
去年七夕灯会的时候,他对她还是十分体贴的,即使面对她的怒骂他也没有对她冷过脸,为什么如今成婚反倒对她不冷不热了?
难道是因为她没等他来掀盖头?
可是她已经愿意嫁给他了呀。
他为什么不满意了?
叶娇娇想不明白,心中堵了一口气,吹灭另一支龙凤烛愤懑的躺在床上。
这是什么新婚夜呀,没有掀盖头,没有饮合卺酒,也没有芙蓉帐暖,只有一室冷寂。
冬天渐渐过去,梨花跟桃花悄悄的冒出了头,贺舒每天都是一品居跟挽月居来回溜达。
无聊的时候就约上蒋家双姝去骊山别院溜达一圈,生活平静而美好。
就这么过去了两个月,一直到四月初,贺舒跟蒋家双姝,傅樾,尉迟堇熙跟贺晚出城郊游。
这几天阳光很好,贺舒带了纸鸢准备放纸鸢,尉迟堇熙背上了贺舒的琴,今天他准备让贺舒惊艳一下他们。
骊山别院已经成了几人小聚的必选项,一年到头总要来骊山十多次的,也不觉得腻。
贺舒等人也没有直接去山顶的别院,而是先找了一块较为平坦的草地,在地上铺上油布,又将准备好的小食茶水摆上。
众人都坐下来歇脚,贺舒却不觉得累,兴致勃勃就要放纸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