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以最佳观影位置,有着超越ImAx资格,看着这一幕的修罗刺小队成员中的叛爪,发出了疑问。
除了她之外,只剩下艾特没有受到影虫与恶意群体定身术的影响,小弑和灯兵,以及美铁勇铁还有存活下来的两个枪兵,都被定住,所以即便她问了出来,也没有人回答她,毕竟就连艾特,恐怕也看不懂。
唯一能解答的,大概只有即便是定身,但依旧有着观看与思考能力的美铁勇铁,才能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出一些端倪。
六剑神威一剑不成,反倒影响了己身的心境,那种超乎一切,一切只存气与势的“无心无剑”境界,在这一刻竟然被傀儡那简单的一剑,硬生生地打破,使得他不由地打量着不远依旧恢复了长剑斜指地面姿态的傀儡,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很奇怪对吧?”傀儡站在原地,没有动静,只是说着,“你现在疑惑的,不再是我的来历,我的身份,我的立场,我为什么会使用魔法等等,而是……这一剑为什么会这样……简单,却能打破你的剑术……是吧?”
傀儡没有拿着长剑的手,在此刻举起,示意了一下,继续说道:“再来,我会解释给你听的,只不过,到时候你能不能听懂,那就是你的原因了。”
六剑神威面色凝重,再次恢复了自己“无心无剑”的那种状态,然后身形捉摸不定,将双剑举起,扑向傀儡,而傀儡此时上前一步,在六剑神威的双剑落下之时,将手中的长剑,立在了六剑神威双手要落下的某个轨迹上,迫使其只能身形落下,而双手,无法继续下落。
甚至,只能高举,以防自己挥下长剑,从而刺到自己的手腕。
“为……为什么?”这一下,即便是美铁勇铁,都想问出心中的疑问,但因为他不能动弹,所以他即便看到了,但依旧搞不明白,甚至想要发出这一声疑问,而叛爪,正好发出了这一声疑问。
在他这个还能稍微看懂的人眼中,眼前这一幕也显得过于儿戏了,就好像傀儡随意地举起了长剑,封锁了六剑神威想要用出的招式可能的所有方向,不仅是预判,更是以一种将其提前隔绝在用出之前的手段。
但这,都还只是基于之前第一次两人的交锋,所留下的判断,可现在,这其中似乎牵扯到了一种更为玄妙,也更为奇特的方式,使得美铁勇铁都不敢确定,因为这一次,看上去更加简单,也更加令人困惑。
“你的那些境界,依旧流于形的层面,即便是气与势,依旧有着形的痕迹,当我以一种你无法看破,无法利用气与势来判断的层面,也就是无形来破招的时候,你又该怎么判断?”傀儡收回了长剑,然后后退了几步,再次用一种熟悉的姿势,邀请六剑神威。
“你这是,什么剑术……”
“不属于这个世界,但可能会存在于理论,有着与这个世界共通之处的剑术。来吧!”
六剑神威此时深深皱眉,看着自己手中的双剑,思考了一下,随后换了一种方式,以两边像是一个怀抱一般伸出双臂的姿势,踏出一步,然后交叉着,挥出这一剑。
可这一次,傀儡没有出剑,只是向着身后,缓缓退了两步,就轻松地躲开了。
“不对,你的思路错了,无形你是做不到的,你这种模仿,依旧在用有形的方式来思考,并且‘无心无剑’,不是依旧‘有’什么存在,而是彻底的‘无’,什么都没有,那就才是真正的“无”的境界。”
说着,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眼花了一瞬间,距离六剑神威还有着两三步距离的傀儡,在此刻,突然就已经,将剑放在了六剑神威的脖颈处,似乎只要再动一下,六剑神威就会死去。
“彻底的‘无’,即便是剑都不存在了,那如何出剑,又怎么出剑?”
“这就无法解释了,我也没有办法形容,我只能给你提一种可能,当所有都不曾存在,敌对也不存在,什么都不存在,那么真正意义上的无敌,就出现了,而当你想要让剑出现在那里,便让其出现在那里,而不是杀敌,不是对抗,那么这就是所谓的‘无’。”
傀儡此时歪了歪头,继续说道:“不过,你们应该是无法理解的,毕竟你们是修道骑士,心中是做不到什么真正的‘无’的,你们心中还存有信仰,有着神明,有着对抗异族的信念,怎么可能真正做到彻底的‘无’呢?”
“看山是山,看水是水,进而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然后看山是水,看水是山,再进而看山不是水,看水不是山。你所追求的,不过也只是顺从你心中那股战斗的意志,对异族充满恶意,满足自己的战斗欲望,这一切,都是流于表象。”
傀儡放下了手中的长剑,最后说道:“人类,虽然有所牵绊,会引来更多的麻烦,但始终要相信一件事,人之初,性本善,你可以拥有力量,但不是你施以暴行的理由,任何有力量的人,也会拥有同等的智慧,作为人类,你们不是莽夫,也不是失去理智的混蛋。”
“你们是有着智慧的高等生物,为什么?在面对祈求和平,只是与你们不同的生物面前,你们会这么害怕,甚至害怕到不惜强大自己,将其赶尽杀绝?在占据上风之后,依旧毫不收敛你们这股因为恐惧带来的恶意,甚至表现得如此丑恶?”
“虽然,你们的同伴也死去了,但异族的损失少了吗?圣地发展到如今,你们在遮掩什么不清楚吗?一切的源头,都来自于你们的恐惧,所有的战争,起源于异族以人为食,但你们现在跟异族的立场,不已经反过来了吗?你们跟那些最初的恶,又有什么区别呢?”
傀儡的话,激怒了在场所有圣地的人,仿佛因为傀儡的这段话,揭开了隐藏在某种罪恶上的一层遮羞布,使得那种罪恶,赤裸裸地暴露了出来,但只有两个人,心中虽然同样愤怒,可,没有将其表露在外表,只是心中,默默想着一件事。
这个傀儡,似乎没有说错,是什么时候,圣地……不,圣地没有错,异端,就应该被烧死,它们非人,那便不该存在!无论面前这个异端怎么说,它们本身就是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