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罗韧啼笑皆非的是,居然还有一副老子的画像,画像下头一行箴言。
——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
转念一想,说的也没错,任何心理问题,大抵也都是自己跟自己较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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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一扇华丽的双开门前头,张叔让罗韧等一下。
等就等,都已经到跟前,他并不急躁。
过了一会,张叔出来,领他进去。
屋子是暗色调,华丽,地毯很软也很厚,再细脆的东西摔上去也不担心损坏。
罗韧觉得这样的布置很好,人的心灵也是薄脆的,进入这样的环境会觉得安全稳妥。
大的豪华红木桌子,后头坐着一个儒雅着西服的中年男人,罗韧见过他的照片,何瑞华。
霍子红也在,坐在驼色的真皮随形沙发里,这种沙发广受客人欢迎,因它没有个性,没有形状,随着你的喜好变形迎合,贴合心意。
罗韧跟霍子红打招呼:“好久不见。”
她出去散心那么久,未必真得到安宁,心又不是绵羊,换了块草地吃草就无欲无求。
打招呼的时候,他注意到,霍子红手上,掂了一盒老式录像带。
黑沉沉的盒子,对比而今的数据存储卡,显得庞大而笨重,但里头必然也锁了久不见光的秘密。
罗韧在另一张沙发里坐下,手边的台几上有事先倒好的茶水,张叔坐在靠近门的一张椅子上,水果袋搁在脚边,像排队等待就医的病人。
霍子红说:“这位何瑞华先生,八年前还在很有名的医院做医师,那时候,他就是木代的主治医生,后来,哪怕是自己出来做会所,也一直跟我们保持联系,一直跟着木代的病例。”
罗韧问:“一直?”
“一直。”
“木代知道吗?”
“不知道。”
罗韧的心稍稍揪了一下。
何瑞华说:“或者,你们先把八年前的事,跟这位罗先生说一下。”
嗯,八年前。
很值得玩味的数字,木代习武,八年。霍子红忽然举家搬到丽江,也是八年。
***
霍子红沉默了一会,有些事,她也不大去想的,人心有趋吉避凶的本性,有些事,总想自私地彻底丢弃。
而今要一点一滴还原,往事一点点抽丝,还没开口就压的她一颗心沉甸甸的。
“八年前,木代……十五岁,也还是个小姑娘,那时候,我收养她也有十来年了,木代很好,可爱开朗,也淘气促黠。”
“在班上有个好朋友,叫沈雯,两人除了睡觉,干什么都一起,闺蜜,死党,你怎么说都行。”
“有一天,发生了件事,其实起初看,也只是小事。”
红姨叹着气微笑,想着,也是命该如此,造化弄人。
那时候,有一部好莱坞大片上映,《博物馆奇妙夜》,木代和沈雯说好了一起去看,木代还提前买好了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