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一步一步,走入风雪之中。
那身影,无比孤寂。
秦诀愣愣的看着,直到丫鬟重新将门关上,隔绝了他的视线。
心脏忽然砰砰跳动了几下,竟是涌上几分难以演说的酸涩……
他不曾了解过姜黎的过去,只看到了她所有的桀骜不驯,冷漠自私。
可直到这一刻,他却忽然有种想要知道她过去的冲动。
他想,她的过去……或许也是不幸的吧。
一个在爱中成长的孩子,是不会养成那种多疑,不信任任何人的性格的。
他突然就感觉到一阵难过,甚至为自己的算计感到了一丝后悔和心虚。
但很快他又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心疼姜黎吗?
他的眸子陡然清醒,觉得上一刻的自己万分可笑。
姜黎可怜?呵,姜黎再可怜,也轮不到他来心疼!
姜黎又在东林王府住下了。
而秦诀则是上奏一封,表示姜黎只是无心之过,他愿意原谅,不想再给她任何惩罚。
庆帝瞧了,只是冷冷一笑,“这冷宫出来的人,果真是豁得出去。”
“只怕就算随便一个贵族子弟,也远做不到他这样。”
“姜黎这性子啊,也就是需要这么一条狗……这样看来,还真是没人比他更合适的。”
“也罢,只要他能笼络住姜黎,取得她的信任,那给他一场荣华富贵也无妨。”
“反正这样连一个女人的狗都愿意当的人,拿捏起来也是轻松。”
庆帝谈论秦诀的语气,不像是在说儿子,倒是连个陌生人都不如。
都说帝王无情,庆帝把这四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
“公主,刚刚有人送了这封信过来。”
姜黎才回到房间没多久,铃兰就过来敲门,送了封信给她。
拆开一看,信是洛晴送来的。
梁国使团明日便要离开了,洛晴约她见上一面。
姜黎微微挑眉,“这合作都完成了,她还找我做什么?”
“……罢了,到底是女主,往后说不得还有再合作的机会,给她送个行也好。”
说着,她便起身,“备马车,咱们从后门走。”
到了洛晴约的酒楼,只有她一人等在那里,并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大抵是大仇得报,洛晴看上去心情还不错,“这牢里的十几天,看来公主过的并不凄苦,形容上都没憔悴半分。”
姜黎笑了笑,不客气的拿过洛晴倒的茶喝了一口,懒洋洋道,“托萧女官的福。”
洛晴挑眉,“可别,长荣公主料事如神,连面都不必露,就把整个京城搅动的人仰马翻,这般能耐,我自愧不如。”
“行了,就别在这儿商业互吹了吧。”姜黎懒得再跟她废话,直切主题,“找我什么事,直说吧。”
洛晴笑笑,看她的眼神倒是真的钦佩,“也没什么,只是要走了,又恰好赶上公主出狱,既然能见一面,自然是得来与公主辞行的。”
姜黎没说话,只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就像是在说:我就静静的看你胡扯。
这眼神看的洛晴倒是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她轻咳一声,终于不再说客套话,“当然,也是顺便有些事想要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