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落进卧室,从窗台蔓延至床边。
床上的男人翻过身,几乎是下意识地张开手臂去搂身边的人,却没想到扑了个空。
他徐徐睁开眼,发现半边床的位置都是空的,简宁安不在。
眨了眨惺忪的眼睛,贺舟廷才接受了这个设定:他起晚了。通常都是他比简宁安醒得早,这次会出现这种情况,主要还是因为昨晚太疯狂输出太大。
回想起昨夜里简宁安的热情似火,他嘴角不由浮现愉悦的弧度,掖开身上的被子,翻身下了床。
宽肩窄腰的男人,紧实的后背上,几条女人情动时留下的指甲抓痕,还有手臂肌肉上新鲜的咬痕,在卧室充足的光线中格外显眼。
贺舟廷捞过床头柜上的睡袍套上,遮去了那些激。情的痕迹,系上腰间的带子,移步到盥洗室。
他推开磨砂门进去,伸手取了牙刷牙膏,却意外发现洗手台是干的。他打量了一番整个盥洗室,所有的细节都表明,没有任何早上被使用过的迹象。
心头顿时浮现糟糕的预感,贺舟廷扔下手里挤了一半的牙膏,冲出卧室去,边下楼边焦灼地喊简宁安的名字。
慧姨听到声响,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根葱,抬头望着从楼梯上疾步下来的贺舟廷,“怎么了?”
没有得到简宁安的回应,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贺舟廷神色大变,急切道:“看到简宁安了吗?”
慧姨完全状况外,摇了摇头,“没有。”
贺舟廷又立即转身上楼,想看看她的行李还在不在,转过身不经意的一眼,发现旁边书房的灯似乎是开着的?
贺舟廷疾步跑上去,推开虚掩着的书房门,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桌面上,经钻戒折射的光晃进他的眼里,他闭了闭眼睛,径直走向书桌。
他送给简宁安的钻戒,就这么被脱下放在了那里,下边压着一张手写纸。
将戒指拿开,贺舟廷捡起那纸看到了简宁安写给他的留言。
【抱歉不能跟你结婚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很失望,那就这样把我忘了,重新找一个能够给你一个家的女人吧。】
纸被重新缓缓地压回到桌面,贺舟廷靠坐在桌沿,伸手摸起一旁的烟盒和打火机。
整个书房异常安静,只有偶尔打火机响起的声音,一根抽完了,贺舟廷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又再拿起一根点燃……
直到整盒烟被抽完,男人落寞的身影才从书房离开。
*
电话、微信,始终联系不到简宁安,贺舟廷开着车,漫无目的地行驶在公路上,恍然想起简宁安决定从常岁手中买下临江一号的公寓时说过:如果你以后欺负我,跟我吵架,我至少有个落脚的地方。
她现在会搬回到那里吗?虽然希望渺茫,贺舟廷还是在前面路口调转了方向,将车开到了临江一号。
房子的解锁密码没有变,贺舟廷开门进去,里面的家具一年多没有被动过,蒙上了一层肉眼可见的灰。
他从房子里退出来,重新锁上门,边往电梯走,边掏出手机给常岁打电话,现在唯一有可能知道简宁安在哪里的人,大概只有她了。
机场大厅里,常岁收到贺舟廷的来电后,帮简宁安撒了一个小小的谎,挂了电话后皱皱鼻子,歪头问她,“你这样对贺舟廷是不是有点狠啊?”
简宁安单手拖着行李,另一只手上拿着身份证和登机牌,“狠一点,失望就多一点,也就能够忘得快一点。”
她也不想离开他,可她给不了他最想要的,总不能一直耽误他。
“那你能忘得了他吗?”
“不能。”
“不能那你还……”
常岁话还未讲完,就被简宁安打断了,“好了就送到这里了吧。”
她马上要过安检了,抬手跟常岁挥挥手,假装一脸轻松地跟她道别,“走了亲爱的!”
常岁站在原地目送简宁安过安检,在她回头看过来时,也笑着跟她挥了一下手,等她进去后,转身往外走的同时,又拿起手机回拨了贺舟廷的号码。
“怎么,常小姐又突然想起来了?”那头的贺舟廷刚从公寓出来,坐进自己的座驾,拉上了驾驶位的车门,他是准备开去机场的。
事实上,适才跟常岁通话时,他已经清楚地听到了机场的广播声。倘若猜得没错,简宁安现在就在她身边。
常岁丝毫没有察觉,嘴硬道:“虽然我不知道简宁安在哪里,但是呢,我倒是知道是谁临门一脚,搅乱了你们的结婚计划。”
这当中还有其他人在背后捣乱?贺舟廷不由蹙眉。
又听到常岁道:“很巧,我那天在丽枫酒店碰到萧文颖和简家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