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去叫云儿一起出宫。”她没有回答依兰的话,眸色闪过一丝疼痛。原本想要促成柳轻云和邹子谦的好事,可是如今她却怕慕容千寻拿柳轻云来威胁她。
就在她们准备出门时,门口处站着一身明黄的慕容千寻。她心口一怔,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是不是听到了依兰的话,而她自己有说什么吗?
在脑海中不停寻思着,生怕他知道些什么。
“你先出去。”
头顶处传来他低沉的声音,抬眸见他定定地看着她,而依兰则是拿着医药箱福了福身子走出了寝殿。
他随之抬脚进入,她却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寝殿门被缓缓合上,他伸臂将她揽在怀中,也不管她是不是愿意,他喜欢这种感觉,感受她真实的存在。
“凝儿,留下来,不管你愿意用什么身份,只要你愿意留在朕的身边。”他几乎是低声下气地恳求。
这一刻,夜婉凝差点就要妥协。她可以在他蛮横之时用身上的刺来防护,可是在他这般恳求之下,她真的说不出一个“不”字。可是想到自己的身子,她却不得不狠下心。
他变了也好,他依旧是以前的他也好,都与她无关,长痛不如短痛,与其彼此折磨,不如断得干净。
“放手。”她一语双关说得决绝,可是她自己清楚,自己的心里纠结涌上的是什么情愫。
他手上一僵,缓缓将她放开怔怔地看着她,满眼的凄楚,满心的伤痕。
她没有抬头看他,她怕自己会心软。
彼此沉默静寂无声,有的只有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声。
他抿了抿唇,俯首看着她沉声开口:“依兰、张德贵、卓玉雯得留下。”
在他提到他们三个的名字时,她已是心惊,在他说最后两个字时,她猛然抬头盯着他。
看着那样的眼神,他知道她误会了他,她以为他要拿他们三个人的性命作为威胁。
原来他在她心中是这样的人,原来他以前给她的是这样的感觉……
他不能怪任何人,只能怪她自己。
“秋瞑喜欢上了依兰,朕有意给他们赐婚。”
他的话让她再次震惊了,她竟然不知陆秋瞑喜欢依兰,是在什么时候呢?
细想之下,好似以前陆秋瞑去月凝宫时的确会有意无意注意依兰,不知道是不是现在的错觉,可是并没有多么明显,难道是上次久别重逢之后发生了什么?
可是张德贵和卓玉雯又为何要留下?
正这么想着,慕容千寻又开口道:“张德贵是宫中之人,国有国法,他必须一辈子留在宫里。而卓玉雯……皇叔已经与朕说清楚,她是皇叔流落在外寻找了二十年的女儿,朕已经拟旨封她为郡主,赐郡主府一座,靠近摄政王府,他们一家人分别几十年,所以她先住在摄政王府,待到明年,朕再为其赐婚招郡马。”
夜婉凝听了他的安排,没想到他考虑得如此周全,原本也是心头释然,可是,他们三个都留在此处,那她还回去有什么意义?一个人呆在济安堂?
如此想来倒是有些伤感,她不想一个人无亲无故地呆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忽然觉得慕容千寻这样的安排是故意的,把她身边的人都留在这里,那么她肯定是不放心不舍得,于是只能跟着留下。
“凝儿,每个人都有他的位置和属于他的身份,而你,为何不能选择留在朕的身边?你注定了是朕的妻子,是冷月国的一国之母,朕也只希望陪朕一生的人是你。”
夜婉凝的指尖不由地一颤,而后缓缓收紧,直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不行,不能心软,否则是害了他。
她不停地在心中提醒自己,抬眸正要拒绝,忽然想到他刚才说要为卓玉雯招郡马,她不由一凌,急忙说道:“不要给她招郡马。”
慕容千寻先是一怔,而后不禁苦笑,他说了这么多,原来她只听进去了这句,而且还是与他二人毫无关系的一句。但是他不想勉强,只是耐着性子问:“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