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从未见过夜婉凝给得了不举之症的男子医治,可是正所谓受人钱财替人消灾,他自是不能拆了夜婉凝的台,更何况夜婉凝的医术他是见识过的,之前有位老妪二十年的腿脚疼痛,在夜婉凝的连续一月的施针下,竟然行动自如,走路不再一瘸一拐了。
所以他想,这男子不举之症夜婉凝就算之前没有医治过,也不能说她之后也不能治愈,他倒是对这个年轻俊逸的大夫抱着大希望。
不过掌柜以为他的话会让慕容千寻放下心,谁知他的脸色竟是越来越沉。
他说错了吗?
掌柜摸了摸脑袋心中甚是担忧,可是见夜婉凝淡淡勾起唇角悠然品茗,他才松了口气,还在没有说错话。
呼延冰脑海中思虑了半天,再看夜婉凝的神色,却怎么都分不清她的话是真是假,好像她也是一个极其难以捉摸之人,至少现在是。
她的身上似乎有许多的秘密。
那日在呼延决的营帐救下她后,她并没有急切地要求他放了她,而是让他准备她所需的药材让人帮忙熬药。
他想让医女给她把脉,可是她怎么都不愿意,所以那几日,她只喝了自己给自己开的药方。他将她的药方给御医看,御医竟说是一份奇特的药方,只知是解毒的,但是并不清楚解何毒。夜婉凝也不肯说是谁给她下的毒,中了何毒。
不过她不愿意说,他便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好在在离开之前的几日,她说没事了不必再喝药,他这才放了心。
可是现在看来,好似她的秘密远不止这些。
慕容千寻只是满脸郁气地看着她,心头简直像有猫爪在挠,怎么都不是个滋味。“考虑好了吗?若是考虑好了就快点,若是不愿意就请回。”夜婉凝放下茶杯看了看外面的时辰淡声问道,“饭菜都准备好了吗?”
依兰上前回道:“都准备好了,是要现在……”话音一顿,她偷偷地睨了一眼脸部肌肉抽搐的慕容千寻,抿了抿唇退在一旁。
慕容千寻深吸了一口气,想来他若是再留下,说不定就要将这里给拆了。
蓦地起身,健硕的身子挡住了她所有的光线,她毫无挽留之意,他亦沉着脸转身离去。
在慕容千寻和陆秋瞑踏出门口的那一刹那,夜婉凝的脸上没了笑容,眸色一沉,她拧眉看向门口处翩然离去的身影。
他的生命中从来都不缺她一个,又何必如此看似执着的样子?
或许是不甘吧。
她自我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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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内
慕容千寻望着帐顶怎么都难以入眠,一想到夜婉凝竟然什么病都医治,他心里就极其不舒服,若是治顽疾也就罢了,偏偏是男子的隐疾,还要让人脱了裤子施针。
脱了裤子!
真是越想越心堵。
再也难以入睡,他翻身坐起,只着一件月色寝衣,打开窗子看着外面的漫天繁星。
有凉风徐徐而来,吹起了他鬓角的银丝。
如玉的面容,立体的五官,在那般静逸的月色下,竟是美成了一副画。
翌日清晨,慕容千寻竟是比陆秋瞑还要起得早,陆秋瞑起身时见到他早就在客栈楼下用早点,他急忙匆匆下楼。
“公子。”他站在一旁请唤一声。
慕容千寻点了点头,示意他坐在一旁。
陆秋瞑坐下后只听慕容千寻若有所思地开口道:“你信吗?”
“什么?”陆秋瞑刚拿起一个包子,听他这么一问手上一顿。
慕容千寻似乎是狠狠咬了一口包子,可是眸光却一瞬不瞬地盯着斜对面站在济安堂门口的夜婉凝。
陆秋瞑在脑海中思绪了半天,这才想起他指的是什么,手中拿着包子在心中找寻了半天的词,竟是找不到那句比较合适在这样的情境下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