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玉衡抬起拳心干咳了一声:“若是只能如此……那秋瞑你快去找些女人过来,军营中不是有……”
说到这里,慕容玉衡实在说不下去,找“军妓”吗?慕容千寻岂会答应?
“不准去!”
果然,慕容千寻厉声喝止,他宁愿死也不会碰军妓。
“那微臣去最近的冷焰镇让柳县令安排些未出阁的女子前来。”陆秋瞑赤红着脸说。
慕容玉衡眸色一闪,立刻说道:“嗯,那也好,不过找迂腐的柳县令,不如找人脉较广的叶大夫,就是那个‘济安堂’的大夫。”
由于事情紧迫,众人也没有察觉慕容玉衡说这话时的异样,也觉顺理成章。
谁知慕容千寻突然大发雷霆:“不准去!不准!不准!”
“可是……”陆秋瞑还是为难,如今这个地步,他难道还要为凝妃守身如玉不成?
邹子谦颇为为难道:“其实就算找来女子,这也是治标不治本,若想要彻底去除身上的毒,恐怕只有两个办法。”
“要如何?”陆秋瞑问道。
“一个办法是:谁下的毒那人必有解药,只要服用了解药之后再找女子与皇上合欢即可。”
慕容玉衡摇了摇头:“毒是长公主呼延决所下,她又怎可轻易交出解药?”
慕容千寻眸色一寒,一想到她在战场之上如此自信他会回去相求,他就想将她碎尸万段,微微启唇,他闷哼一声:“谁敢找那毒妇,朕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陆秋瞑垂了垂眸不敢多说什么。
慕容玉衡低眸问:“还有何办法?”
“另一个办法是:首先要一女子与皇上合欢,皇上清了体内的欲火,再要立刻银针过脉通经络。可问题是,时间有限不说,哪里能找到一个精通医术的女子在和皇上合欢之后还能迅速施针?”
陆秋瞑听得有些浑身不自在,可还是帮衬着出主意:“那不如邹御医等在一旁,等皇上……那个之后你立刻施针。”
邹子谦惊得瞪大了双眸,让他现场观战?他哪有那个胆量,尴尬地轻咳一声后对陆秋瞑忍不住扯了扯唇:“恐怕那个时候下官已经无法判断如何落针了,更何况现在微臣也不知如何封穴施针,只是听凝妃娘娘曾经提起过。”
他的声音很轻,可还是落入了三人的耳里。
慕容千寻无力地躺在床上,望着帐顶忽然看见了夜婉凝的笑颜。
“凝儿?”
众人一惊,邹子谦急忙说道:“皇上,那是幻觉。”他抬眸看向慕容千寻后又道,“皇上现在已经出现了幻觉,时间不多了,三日内若是找不到那样的女子,也只有求敌国的长公主了,否则皇上性命堪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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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焰国呼延决的营帐内,呼延冰怒气冲冲地走了进去。
呼延决坐在梳妆台前梳着垂于胸前的青丝,从镜中看到呼延冰气愤的模样,她冷冷睨了一眼后道:“教养都去哪里了?有你这么不请自如的吗?”
呼延冰铁青着脸说道:“说,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呼延决冷哼一声:“我打的什么主意难道你没看出来?身为一个君王连这般洞察能力都没有。”“你……”呼延冰简直想上去将她掐死。
这么多年来,他对这个皇姐一向尊重,她对他虽然没有像百官那般讲求规矩,倒也有心扶持,所以他也不予计较,可是今日她的表现让他难以忍受,大敌当前她竟然就这么放了敌军,还阻止他进攻,她究竟想要做什么?她的城府深到让男子都为之汗颜。
“我不管你存着什么心思,朕只想要让落败的赤焰国重振旗鼓,所以你别因一己私欲而让赤焰国在这世上销声匿迹。”他瞪着镜中的她警告着。
呼延决放下檀香梳转头缓缓站起身,那眸色中带着无惧和挑衅:“不要忘了,赤焰国的国君是你不是我,若是赤焰国最终走向灭亡,那有罪之人也是你不是我。”
话音落,呼延冰被气得面部抽搐,而呼延决却转身走向床榻道:“我累了,想休息,皇上请回吧。”
呼延冰看着骄横无理不将他放在眼里的呼延决,若非她是他的皇姐,他又怎会如此忍让?
走出营帐站在帐外,他心头开始迷茫。回想起当初若不是他的这个皇姐执意要扩展领土,而他也被她说动了,又怎会落到如斯田地?可是到最后,失去了城池又损兵折将,她却推得一干二净,百姓们只会说他昏庸无道。
而在呼延决求来两国援助之后,百姓们开始说她才是治国之才,若不是赤焰国不能让女人为王,恐怕她早已荣登帝位。
视线落向远处,不知他那游山玩水的父皇和母后在知晓此番情形后又会如何?是否会后悔将皇位传给他?
他一共有一姐二弟,两个弟弟也已经成年,可是他的父皇却将皇位传给了他,他总是怕自己做不好让他们二老失望,所以就变得优柔寡断,而呼延决却手段果决,也就导致了有时候他经常会听取了她的意见。
可是直到今日细细想来,他却开始后悔。
想起自家兄弟姐妹,虽然没有平民百姓家的兄弟姐们那般亲昵,但是至少不会当众勾心斗角。两个弟弟刚成年,城府不深,但是经过这次的事情之后,他们都颇有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