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妃冷哼一声放下筷子低声训斥道:“凝妃妹妹也太不懂规矩了,这皇上都起身了你居然还要睡到日上三竿,不伺候皇上也就罢了,怎么连请安都不会了呢?”
琴嫔看了看她们二人,柔声开口:“馨妃姐姐,凝妃姐姐想必是昨夜睡得不安稳,所以今日起晚了。”她起身来到夜婉凝跟前莞尔一笑地拉起她的手,“凝妃姐姐,快坐下用早膳吧。”
夜婉凝厌恶地将她的手甩开,琴嫔一个不稳,差点摔在地上,幸亏胡林眼明手快立刻将她扶住,也算是虚惊一场。
看着楚琴刻意的踉跄,夜婉凝对她的厌恶更增强了几分,她现在是看得明白,馨妃的恶全在外,而琴嫔却是藏于内心。昨夜她明明亲眼看见她从慕容千寻的房间走出,今日却像个不知情之人,还说什么“想必是昨夜睡得不安稳”,她只觉得可笑,虚伪至此,也只有她了。
“啪!”
一声巨响,众人心头一颤,遁声望去,是慕容千寻将筷子重重置在桌上,他满眼含着怒气看着夜婉凝质问:“你是想要除了朕的龙嗣吗?”
夜婉凝定定地看着他,此时已觉没有解释的必要。
见她不肯服软半分,慕容千寻心头的怒火更甚,袖中的手紧紧攒着拳怒声一喝:“从今天起,你就好好呆在你的房间,没有朕的允许不准踏出房门半步,若是还想着伤了朕的龙嗣,朕一定会让你后悔莫及,滚!”
依兰和张德贵吓得心头发紧,馨妃却强忍着想笑的冲动挑衅地朝夜婉凝看去。
夜婉凝已经不知道伤心是什么,淡然弯起唇角,带着淡淡的讥讽:“谢皇上能让臣妾与肮脏之地保持距离。”
“你!”馨妃听得心里不舒服,转头朝慕容千寻撇了撇嘴,“皇上,您听她说的是什么话。”
夜婉凝转身走在门口,听到馨妃这么一说,她转身扫视了他们众人,而后冷冷一笑反击:“什么话?哼!是你们不会说的‘人话’。”看见慕容千寻微微抽搐的面容,她看着他坚定一言,“恐怕后悔莫及的会是你。”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用膳房。
依兰和张德贵急忙跟上去,却被馨妃厉声喝止:“回来!谁让你们两个奴才跟去的?眼里还有没有皇上,还有没有这里的两位娘娘?”
他们转身看向慕容千寻,见他也正满目怒火地看着他们,便只好转身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到了馨妃和琴嫔身侧。
馨妃见他们听话地回来,这才心头解了恨,转眸看向慕容千寻,伸手夹了些菜到他碗中妩媚一笑:“皇上请用膳,别为了不值得的人气坏了身子。”
慕容千寻的黑眸睨着那门口一瞬不瞬,却未曾因为夜婉凝的离开而心情好转,反而更加低沉,心似乎难受得紧,而那难受的原因让他不愿面对。
蓦地,他起身离开了用膳房,只留下一脸茫然的馨妃,还有脑海中百转千回的琴嫔。
夜婉凝一个人在房中不知过了多少个日夜,对于她而言,在这几个日夜里想得越发透彻,不过一个人终究是孤寂的。
途中她听到慕容千景的声音,可是似乎被胡林给拦住了,他的声音便消失了,只是不久后,小雪球就跑了过来,她不知道是慕容千景所为还是张德贵和依兰所为,她想,应该是慕容千景,因为她并不知道她现在怀有身孕。
看着摇头晃脑的小雪球,她也不再顾忌什么,为了这个孩子,她付出得太多,如今只有小雪球能来陪她,她还顾虑这么多做什么?
俯身将小雪球抱起,然后将椅子搬到门口让小雪球躺在她的腿上,看着它美滋滋地往她身上蹭,她不由地笑起,不知道她将来的孩子会不会也如小雪球这般腻着她呢?
依兰和张德贵一边帮邹子谦煎着安胎药,一边口中嘀咕个不停。
“也不知道皇上什么时候才能看清谁才是真正值得去喜欢的,咱们娘娘什么时候才能熬出头啊,现在馨妃娘娘和琴嫔娘娘都怀了身孕,若是有一个人生了皇子,娘娘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依兰一边给药炉扇着风一边气愤。
张德贵煎着另一边的药脸上的神色也不太好:“是啊,看现在那两个娘娘春风得意的,我看着都难受。”
看了看周围,依兰压低声音道:“你不知道那个馨妃有多难伺候,茶凉了嫌凉,热了嫌热,分明就是故意挑刺,若是她将来当了皇后,以后不仅是咱们娘娘吃苦,想必整个后宫都不得安宁。”
张德贵一边揭开药罐一边叹息:“哎,虽然那琴嫔娘娘性子温婉如玉,也没有刻意刁难,可是总感觉有那么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依兰耷拉着脑袋一脸颓废:“所以说还是咱们娘娘好,从来不把咱们当奴才,就像是亲人一样,所以咱们要好好想想办法,看谁能救救娘娘。”
张德贵拧眉想了想转头道:“若是摄政王在就好了,可是如今不知道摄政王又去哪里游玩了。”
两人顿时没了气力。
“你们两个在偷懒吗?”一声厉喝从他们头顶响起。
“丁御医。”张德贵谄媚一笑,不管是在宫中还是在外面,他都知处世之道。
丁沥走近看了看两罐药冷着脸睨着他们二人道:“你们是要把药煎成渣滓吗?还不快给两位娘娘送去。”
“是是是,奴才这就去。”张德贵将药罐提起后倒出了一碗。
丁沥看了看依兰手中的药罐后说道:“你!先给馨妃娘娘送去,别让娘娘久等了,仔细这点。”
依兰撇了撇嘴:“是,奴婢这就去。”
看着依兰离开,丁沥的嘴角微微上扬,眸色一闪而过的狡黠。
敛回思绪,他的视线落在张德贵的身上,不由地拧了拧眉问:“你倒两碗做什么?”
张德贵手中一顿,刚才一时心急,竟然忽略了眼前的这个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