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不说话,无论是站在一旁的管事妈妈,还是站在珠帘屏风后面的外院男管事都不敢出声,归元堂落针可闻。
这些人在许三郎几乎不近人情的铁腕下熬了三年,许三郎把军队那一套规则带进伯府,只要谁犯错,不管是什么愿意,先吃几军棍长记性再说,根本不管你是几辈子的老脸。
所以这些管事们期盼当家主母睡莲到来的迫切心情和许三郎差不了多少,听说主母书香门第出身,父亲还是被誉为天下读书人典范的颜太师,想来这种人家出来的小姐定是个贤良淑德的,再说一个新媳妇嘛,脸嫩,好牵制,随便说个理由就能敷衍了,终于有机会捞捞油水了。
睡莲抿了三口滚烫的茶水,搁下青花盖碗茶杯,浅笑道:“今天叫大家来这归元堂,是因伯爷将府里中馈托付于我,古人云,君子要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伯爷公务繁忙,顾不得齐家了,那这就由我为伯爷解忧罢。”
睡莲话音一落,几个反应快的管事妈妈就应景的轻笑了几声,有个圆脸的管事妈妈笑道:“夫人
是贤内助,有夫人料理家事,伯爷有福了。能为夫人效力,我们这些当差的更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此话一出,屋里气氛顿时活泛起来,各管事们有的跟着圆脸妈妈后面,对睡莲表忠心,有的只是跟着笑笑,还有少数几个一言不发。
睡莲都瞧在眼里,右手轻摆,堂内顿时安静下来,睡莲说道:“各位都是办事的老人了,才得以成为管事,想来必定都是通晓手上的差事和人员安排。”
顿了顿,睡莲又说道:“首先和大家认识认识吧,诸位将自己的名姓、来历、职务是什么、手下一共有多少人、几个是永定侯出来的家生子、几个是皇上赐的官奴、几个是这三年刚从外头买来的、你和手下一起每个月一共领多少月钱、现在需不需要加添人手或者裁减冗余,一一说明白了。”
睡莲对辛嬷嬷点点头,“你先说,给大家起个头。”
辛嬷嬷早有准备,高声说道;“奴婢夫家姓辛,是夫人的陪房,现在是正院归元居的管事,手下一共有二十四人,七人是夫人的陪嫁丫鬟,没有永定侯府出来的家生子,十个是皇上赐的官奴,七人是这三年新买进来的,每个月归田居领用的月钱共计三十七两零五百钱。现在需要添十个人手。”
众管事的脑子转的飞快,按照辛嬷嬷的表述计算着自己人,有些根本就记不清这么细致了,顿时急得如热锅蚂蚁——谁说新夫人好应付?!我看是个厉害的啊!
睡莲复端起茶杯,慢慢缀饮,说道:“给大家一线香时间,慢慢琢磨再回话。”
这时,添饭点燃了一根纤细如发丝般的线香计时,估摸等睡莲喝完茶水,这香就烧完了。
睡莲茶水喝了一半,外头石绿进来了,对着睡莲耳语道:“夫人,您以前的魏家小舅爷来宁园,外头看门的不让他进,他就乱嚷嚷说夫人不认长辈。”
魏小舅因在伪帝之乱时送亲女儿给人做妾卖女求荣,两年前被魏家族长和魏老太太开了祠堂逐出家门了,怎么这会子寻到宁园来?
作者有话要说:睡莲管修身和齐家,许三郎忙治国平天下。大家分工合作,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图为睡莲牡丹髻上的明朝金镶白玉嵌宝发簪一对,嘉德拍卖居然是3。22万元成交!!!!!啊啊啊啊啊
我若知道这个,肿么也要去拍下来!!!!!
184
184、魏老太狠绝不孝子,归元堂管事报家门 。。。
四年前自打魏小舅分出了魏府;去了东城板桥胡同的大宅子里单过,没有了顾忌;生活就更加荒唐了,美色加上美酒;很快就将身子掏空,连去衙门当差都是被人抬着去,到底被以参人为生的御史抓住了小辫子,参上一本。
魏小舅回魏府求援;被魏大哥拦了回去——魏老太太得知后;还捎了信给亲家颜府,说别管他,就当没这个小舅爷。
就这样;没等御史参第二本;魏小舅七品小官就没了,在燕京做官,哪怕甭管你是什么职位,单打独斗还没上战场就会被撕咬的尸骨无存,魏小舅没了靠山,又没本事,丢官指日可待。
官职没了,魏小舅干脆堕落到底,整日整夜和各式各样的美女厮混在一起,魏小舅母懦弱了一辈子,那里敢劝?只得按照丈夫的要求,每隔两月如同购买货物般高价买进新鲜的美女,然后转手将淘汰下来的美女卖出去。
魏小舅母是个心狠的,只有对方肯出高价,无论是卖给所谓“双休”的老头子做药引子、还是八大胡同专靠女人赚钱的青楼,魏小舅母是来者不拒,只认钱财,根本不考虑哪些可怜女子的死活。
其实说句实话,板桥胡同的魏家已经是魏小舅和儿子魏咏的私人窑子了,刚开始的时候,魏咏畏惧父亲,魏小舅母又视财如命,不肯把“新货”给儿子,魏咏只得吃父亲玩剩下的,到后来,魏咏渐渐不甘心了,目光就像长了钩子似的在父亲房里姬妾身上流连,如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魏小舅贪多嚼不烂,就有“觉得空虚觉得寂寞觉得冷”的姬妾开始回应年轻的魏咏,魏咏得手了几回,魏小舅故作不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偶尔看到儿子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