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三的下午,睡莲在来思院帮着柳氏修改婚宴的菜色,宁佑的婚期定在二月初八,随着婚期越来越近,柳氏也越来越焦躁起来,总觉得很多地方做的不好,一遍又一遍的推倒重来,力求尽善尽美,睡莲也跟着折腾的够呛,唉,七婶娘就这么一个儿子,不紧张才怪。
最应该帮助柳氏的王素儿反而很少在来思院出现,倒是睡莲这个侄女操碎了心,除了要协助大夫人理家,还要帮着柳氏忙前忙后,这个年就过的格外繁忙。
睡莲正和柳氏讨论着婚宴鲥鱼是清蒸还是红烧呢,松鹤堂的小丫鬟来请,说是容夫人和容嬷嬷来给颜老太太拜年,叫两位过去陪客。
容夫人就是陈灏的生母容氏,陈灏虽然认祖归宗了,可是生母容氏毕竟是改嫁,所以容氏不能跟着陈灏住进泰宁侯府。
自打陈灏中了探花,他就派人去成都将容氏接到京城,在什刹海附近置办了一座三进的大宅院,将容氏安置妥当,还把亲大姨容嬷嬷接过去荣养,两个老姐妹住在一起安享晚年,时不时的来颜府陪颜老太太说话解闷。
柳氏和容氏在成都时来往频繁,交情不浅,听说她来了,就忙放下活计和睡莲一起去松鹤堂。
松鹤堂暖阁,容夫人和容嬷嬷坐在临窗大炕右下手的玫瑰椅上,睡莲对着容夫人姐妹行了晚辈礼,然后坐在一旁的绣墩上陪着说话。
“哟,好像又长高了些。”容夫人上下打量一番,笑盈盈的递过一个小锦盒,说道:“前几日是你生日,我病了,就没来,今天给老太太拜年,就顺便把礼物给你捎过来。”
睡莲道了谢,双手接过。
容嬷嬷笑道:“打开来瞧瞧,着实是件好物呢。”
当面打开礼物不符合礼数,睡莲看了看颜老太太,颜老太太点点头道:“都是自己人,你打开便是。”
睡莲揭开盒子,但见一个玉片雕琢组合而成的白牡丹花静静卧在红丝缎中,有一种不能亵渎的极致美感。
睡莲为难的看着颜老太太,拿人手短,礼物太贵重了,着实烫手,不敢收啊!
颜老太太道:“这玉牡丹太贵重了,九丫头才多大的女孩儿,怎么好意思要呢。”
容嬷嬷笑道:“玉牡丹贵重,浑然天成,和睡莲最是相配,这也是我们两个老太婆一片心意,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不好意思的事可能还在后头呢。”
睡莲装着听不懂容嬷嬷话里的弦外之音,颜老太太朝着柳氏使了眼色,柳氏对着睡莲点点头道:“你去催催外头,说是剪一支腊梅回来插瓶,这会子怎么还没影。”
睡莲告退,顺手将装着玉牡丹的锦盒放在颜老太太身边的炕几上。
到了晚上,睡莲到底是忍不住了,到来思院问柳氏下午到底如何。
柳氏不以为然道:“急什么,这就跟那腊梅花一样,都还是没有影的事,容夫人只是借着玉牡丹表露了意思,你祖母最后还是帮你推辞了,其实如今这样的人家已经了有了几家,你祖母和你父亲还在仔细盘算,你是五房嫡长女,婚事没有那么简单定下来。”
看来头上悬着的那把刀一时半会还砍不下来,不过,也是迟早的事,此事关系到第二次投胎的好坏,纵使睡莲这个唯物主义者也在初五那天去法华寺烧香拜佛,祈求得到一个稍微不那么讨厌的夫婿。
佛堂上,初长成的少女跪在蒲团上诚心祈祷,佛堂幔帐的后面,白衣光头知客僧打扮的许三爷的目光在少女身上从头到脚游离了半响,最后定格在少女胸前双峰顶端的悬崖处,暗道:肥莲果然长——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三叔乃不要介么肤浅嘛。
咳咳,兰舟遇到几个头疼的问题,至今没有找到确切答案,想请教各位亲爱的读者,你们都有大智慧。
第一,明清时期,管理异性王或者候,伯爵位的部门到底是宗人府还是礼部?有何依据?
第二,颜渣爹把穆思齐叫神马?或者穆思齐怎么称呼颜渣爹?
第三,五服之中,有爵位的人,如候,伯等爵位,要给同族长辈守孝吗?即使要守孝,孝期是否比一般人要短?有何依据?
如果乃们知道答案,还请乃们赐教一二,谢谢。
图为容夫人送给睡莲的玉牡丹,吴越国恭穆皇后康陵出土的玉牡丹花片,可遥想其当年神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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