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族长拜会过颜氏老族长三次,三次都被拒之门外,到了第四次,老族长终于将王氏族长请进了书房。
长谈约一个时辰,王氏族长步履沉重的回家了,最后到底也没有管女儿女婿的事。
二房迅速分崩离析,五个儿子为家产争得头破血流,没有人请状师为二老爷和二夫人辩护,他们最后被流放到了那里也无人得知。
九月中旬的一个清晨,九思巷王宅门口换了一对白纸糊的灯笼。颜府东篱院睡莲正吃着早饭,刘妈妈带着一身白麻孝衣报丧的婆子进来,说:“七姑奶奶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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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护侄女柳氏出妙言,保房产颜睡莲献策 。。。
九思巷,王宅。
女主人去世,大部分仆人在八月的风波中被驱赶到乡下田庄,王素儿和崔妈妈带着几个老仆独木难支,几乎连个像样的孝棚都搭不起来。
最后又是颜睡莲过来救场,她已经是第二次办丧事了,带了颜府得力的管事和仆役,驾轻就熟开始理事。
京城颜府,松鹤堂。
颜老太太惊闻亲生女儿去世的消息,就立刻病倒了,时隔四年多,第二次白发人送黑发人。
她日夜啼哭,一来哀叹女儿命苦,青春丧夫,中年丧命;二来可怜外孙女王素儿被王家薄待,差点误了终身;三来觉得自己老无所依,顶着继室的名分为颜府操劳一辈子,最后一双亲生的儿女都走在自己前面。
五房平起平坐的两位夫人——杨氏和莫氏衣不解带,日夜在杨老太太病榻前侍疾。五爷关在书房写了两封信,一封写给成都王氏族长,说颜老太太挂念外孙女,思恋成疾,希望接王素儿来燕京。另一封写给好友——成都姚知府,托付他年底任期满回京述职时带上外甥女王素儿。想来看在知府大人的面子上,王家不敢找借口留着不放人。
末了,五爷把这两封信摘重点告知了病蔫蔫的颜老太太,此消息如一记速效救心丸,颜老太太的病即刻好了大半,用了整整一碗燕窝粥。
榻边端着空碗的七夫人柳氏笑道:“素儿是个极好的,有她在老太太身边尽孝,以后我们这些个媳妇要靠边站了呢。那几年我在成都的时候,她得了一枝珠花,还要和九丫头睡莲轮着戴,得一匣子芙蓉糕,硬是巴巴忍着馋,分给我们一半儿。”
九丫头?杨氏瞳孔猛地一缩,什么意思?七弟妹是在暗示要老爷把睡莲一道接回来么?
颜老太太听了,心中警铃大作,如果只接素儿来燕京,却没接自己孙女睡莲,传出去旁人会说自己只顾着疼嫡亲外孙女,却不理会继子嫡长女的死活——从血缘上,自然是素儿亲,但从礼法上,九丫头睡莲更亲。
幸亏有老七媳妇柳氏装着玩笑话暗中提醒,如果只顾着接素儿,颜老太太在情理和礼法上站不住脚,会被人诟病的。
想到这里,颜老太太“挣扎”着起来,杨氏赶紧扶着老太太的背,莫氏默默在老太太腰际后塞了个半旧不新的弹墨引枕。
侍疾半月,面和心不和的两个夫人配合默契如斯,一来是显示自己的贤惠,二来是为的不让五爷落下“不孝”的名声。
“老五啊,睡莲这丫头在成都八年多了,该是时候把她接回来,就让素儿顺便和她一起吧。”颜老太太这句话轻飘飘的,符合卧病已久的状态,只是有意无意的着重强调了“顺便”两字——主角是你女儿睡莲,素儿不过是捎带上的。
五爷和颜老太太这对继母和继子暗中有些不对付,不过他们都是聪明人,做足了表面功夫,一直维持着“母慈子孝”的局面。
特别是现在,五爷见继母一双亲生儿女皆不在人世,觉得她着实可怜。
但五爷听了“顺便”二字,心里有些不痛快,觉得颜老太太多想了,他有些为难的说:“九丫头身子不好,需要在老家调养,还是先接外甥女吧。”
颜老太太说道:“调养了这些年,身子应该大好了罢?”
杨氏脸上有些难看:一直以来,她都是以“养病”为由,拒绝接五房嫡长女颜睡莲来京,连丈夫都被她瞒在鼓里。
莫氏心中暗笑,开始给杨氏找不痛快,她故意迟疑小声道:“我听从成都过来报丧的管事说,九丫头小小年纪就操持着素儿她母亲的丧事,老家族人都夸她懂事呢……。”
说完,莫氏抬头问七夫人柳氏:“七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