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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他摇了摇头道:“让七皇子好生跟着肖先生读书,不必来谢恩了。”
梁德帝的口吻平淡,还不如方才对贺松宁的温和。
但贺松宁对他话中“身为朕的儿子”,有几分耿耿于怀。
其实做儿子的不怕皇帝冷待。
像魏王生前那样,被皇帝处处纵容才不是好事。
而七皇子……皇帝对他有所要求,反而可以说明,皇帝有培养他的心思。
这念头一直梗在贺松宁胸口,一直到他走出去,他突地意识到一桩事……
那内侍竟能随时入内向皇帝禀报七皇子的事。
上次是,这次亦是。
可见皇帝特地嘱咐过底下人……
这是七皇子唯能享受的特权吗?
贺松宁攥了下手指。
又一日。
贺松宁如今已是彻底病愈,便要正常上朝,还要在朝上正式接旨去宣州治雪灾。
同僚朝他投来又惊讶又羡慕的目光。
知道他此次结束后再回京,必然会升官……不过那雪灾还是有风险的!
贺松宁权当没瞧见他们的目光,心头还想着走之前要再见一下薛清茵。
好在皇帝会为他留住薛清茵……
这时,有内侍高声唱道:“淮南肖清生觐见!”
谁?
贺松宁用余光扫去,瞥见一道身影缓缓踏进了殿中。
四周朝臣都朝他客客气气地一拜:“肖公。”
而那肖清生却目不斜视,径直走到梁德帝面前,拜了拜。
梁德帝面上笑容浓了些,连忙让内侍扶起他。
这时朝臣们纷纷开口恭贺陛下得此良才……
贺松宁却只觉得那些声音好像都远去了。
他现在终于知道了那内侍口中的“肖公”是谁。
竟是淮南肖氏的大儒!
他那生父啊,竟然为七皇子请了这样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做老师……
东宫。
宣王冷冰冰地倚坐在太子的床头,他道:“如今天下众人应当都知晓谁做了七皇子的老师,你恨吗?”
太子挣扎着爬起来。
他形销骨立,如将死之人:“你还没奚落够我吗?”
“没有。”宣王顿了下,“本王本该带王妃一同前来的。”
他知道,薛清茵有时候为替他气人,会做些……诸如故意在旁人跟前亲他的事来。
只可惜如今,薛清茵暂且被皇帝扣住了。
宣王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