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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幽夜雪荷香”女士每日所赐!维伤拜谢!
不得不说,腹黑美人蔡琰敢在当日独身一身设计营救被俘的蔡邕,单就这份智计和眼光,便是常人所不能及,仅凭着所派来回报消息之人,便将秦旭的心思猜了个**不离十。
蔡琰猜得不错,秦旭这么做的主要目的在搅水!
这可是三十余万石的粮食,五千斤的镔铁以及军资钱币无数啊……
倘若平日青州平白得了这么许多军资,周边势力便是再眼红,最多也就是骂几句吕布的狗屎运解解气了事,毕竟青州军事实力强横已为世人所知,又有吕布这个天下第一猛将坐镇,除非脑子有病,才会生出无故招惹这么个强敌的念头。
可现在情势不同了,眼下不仅仅是青州,大汉十三州中一多半被这次旱灾所困,民生凋敝,灾民蜂起,乱象频生,中原作为受损最为严重之地,却又是眼下大汉势力中实力最为强横的几家所据,在自家为了几石救灾粮食的问题上头疼不已之时,青州却是天降馅饼一般得了那么多军资粮草,凭什么?难不成还有这你吕布独自得天眷顾?皆有这等心思,担心实力此消彼长的各方势力,又岂能容得青州吕布太过舒坦?
早在在历山山谷之中见到了徐州军势同黄巾交战,秦旭便预见到了当初打算闷声发大财之想已然是不可能实现了,即便是当时立走,也会因身已入局中。难不成无论黄巾也好,徐州也罢,会放着这么明显的替罪羊不用,财货露白招人嫉恨么?吕布雄踞青州本就已是异数。州势贫瘠,却因徐州糜家之利而兵精粮足,便是对人人畏惧的大旱也早在年初便有了充分的准备,这等态势,本就为他人所难容,若是再被泼上这污水。就算手段再低劣,也会被有心人用做口舌。显然,摆脱已是不可能之事了。既然如此,倒还不如强势一些,独得好处,搅浑这摊浑水徐徐再图他法。秦旭虽然不过是吕布军中一个小小主簿,根本无法左右大汉眼下的形势,也没有好法子让身在局中的青州既能得利又能撇清,但利用手中所得让所有对青州此番得利眼红不已的周边势力,尽可能多的扯进局中。才有可能让青州从中获利最多,甚至有意外之喜,于是便有了这次“算计”自家老丈人的汇报。
吕布性子太直,行事多凭喜好,向来仗着自身无双武力和强横军势自傲于天下群雄,不屑同其眼中的庸人为伍。虽然自入主青州以来。吕布身为一州之主,考虑的问题多了,稳重了许多,但倘若被吕布得知他人竟敢觊觎青州军资,打他吕布的主意,那还不立刻像是被点着的炮仗似得,以青州一州之力,独抗中原群雄?之前历史上吕布不就这么干过么?也算是有前科之人了。历史上的吕布虽然同刘备一样四处投奔他人,最后又皆判离原主,但人家大耳刘几番蹉跎。得到的是仁义之名,蜀汉皇帝之位!吕布得的是什么?除了四处树敌之外,最终只落得个白门楼陨落之命运,原因又是什么?脸皮!吕布拉不下脸来!秦旭作为吕布女婿,被吕布视作绝对的心腹。已然同吕布军的命运牢牢地绑在了一起,此番也不得不以身做饵,逼吕布明面上做出姿态,让此事的当事人秦某人暂时远离是非圈,人为的制造出一副扑朔迷离之象,加上徐州黄巾余方众和徐州陶商无端的无丝毫损害的被放走,让本就浑浊的事态更加难以捉摸,才好让受灾严重的青州抽身事外,从中谋利。
“仲明,你又闯了什么祸?惹得主公这次谁的说情也不听,只命你快马回临淄言事!”就在秦旭好整以暇的等待着吕布会有什么动作来应对孔二愣子的回报之时,得到了高顺、宋宪率领六千兵力来济南国的消息,刚欲同两人见礼,便被高顺一脸焦急神色的拉倒一旁,迥异平日如同平湖无波般的神色,一脸焦急的低声问道。
高顺是秦旭自来到汉末之后,第一个见到的历史上知名的悲情英雄,本就有种特殊的敬仰之情在。再加上高顺同秦家的关系,当日在北海城外得知秦谊战死之事时,已然被秦旭得知,对高顺这位不善表露感情的军中大将,历史上因为秦旭父亲之事,至死也没有原谅吕布,秦旭很是尊敬有加,还从未见过其有这般焦急之态,也从旁间接的印证了这回吕布对自己这般处事的火气之大,连高顺这跟随了吕布几十年的老兄弟也有些瞠目,对秦旭说话的语气上,也不由带上了几分责备之意。
“没事的,高叔!你和宋将军只管按主公的吩咐,将这些起获的军资粮草等物护送运回临淄便是,其他的事情旭到主公面前自有分说。不过旭有一事,尚须高叔你忙个小忙……”虽然知道只要有吕玲绮在,以吕布那爱女如命的性子,爱屋及乌之下,秦旭根本不会有什么危险可言,再说这事本就是将计就计设的一个局,而吕布对秦旭这般动作八成也有了些猜测,否则也不会费心巴力的命秦旭火速赶回临淄解释,直接让高顺、宋宪带人押解回临淄岂不是更解恨?眼下包括吕布的反应、青州军调动的迹象,都在顺着秦旭的预想进行,相信经过这几天,也已然引得了临淄城中的他势力细作的注意,只是这些在秦旭看来还不够,当下微微一笑,附耳凑近高顺,说道。
不出秦旭所料,就在秦旭得吕布军令,仅带了典韦快马回到临淄之时,青州得了阚宣劫掠徐州财货的消息,已然成了时下最热门的话题。青州,特别是临淄的民众,早就习惯了自家秦主簿曾经做过的种种惊人之举动。近乎麻木了一般,似乎任何出人意料的事情被主政青州的这翁婿俩做出来,都不会让人惊讶一般,并没有激起太大的波澜。顶多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又多了一项,对自家主公实力的激增笑夸几句而已。便是青州其他的五郡三地,隐约听了此事之后,也多的是对凭空得了这许多粮食,对青州未来抗旱救灾事宜上的期待,至于会不会引起其他势力的眼红嫉妒甚至激起战事。尽管有相当一部分人对吕布主政青州单纯的不满,认为平原、北海两地曝出弊案久拖不破,似乎没有了下文,是吕布在政事上的无能表现,但在对待战事上,倒是几乎没有人持有悲观态度。
但这个消息对于青州临近的其他势力而言,就是不那么美好了。
据临淄城中所谓消息灵通人士暗中相传,冀州袁绍在同公孙瓒对阵时,乍闻消息后气的摔了杯子,导致正在被自家主公袁某人接见慰勉的一位并州新附秩比两千石的太守被常驻袁绍营帐四周。习惯了摔杯为号的亲卫大戟士眨眼间斩成了肉酱。
幽州公孙瓒闻听青州消息后也是将自己关在营中沉思,连最为倚重的兄弟大耳刘和红黑关张两将也拒之门外不见。
而正在司隶驻军借口剿匪目标直指长安的曹操,也因之消停了数日,甚至连好容易因为有人寻到了野外枯骨身上一块极似失踪许久的曹洪常贴身佩戴之玉珏,也没有令曹操为之所动。
最惨的怕是要属陶谦了,老陶辛苦了这么多年。好容易积累下来了这么点家资,又秉承着狡兔三窟之妙计,将用来使徐州左右逢源结交强势近邻,或是有不忍言之事时拿来中兴家业所用的军资粮草,分存于彭城、东海、下邳三地,本想着这样一来可以避免祸端,却不料先被阚宣这疯子用常人意想不到的法子凭空劫掠转移而走,眼看好不容易寻到,还没等笑出声来,便被秦某人截胡了去。给一锅端了,白白便宜了青州。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大不了徐州和青州撕破脸便是,吕布有前羽林骁卫的五营精兵以及叛袁投吕的先登营和新募青州兵近五万,咱老陶不也有三万名扬天下的丹阳精兵么?真打起来。拼持久的话,胜负还未可知呢。可偏偏下邳城中这两万丹阳精锐,三分之一的掌控着是吕布的便宜老丈人,而且下邳城的防务,竟也是由青州兵在驻防,可以说,陶谦只要敢有异动,分分钟就能令徐州治所下邳被吕布轻易得了去,这让一向暗中自诩耍弄手段高手的陶谦,也恨不得对自己前番用谋失败而导致的徐州门户对吕布大开之势,扇自己几个大嘴巴子解气,据说又在府前见吕布新募的青州兵着重把守的着自己的府邸,如临大敌的举动和自家长子灰溜溜的样子气的再次晕了过去。
“二哥?二哥!……”还没等秦旭一行人进入到临淄城内,四下被有心人传的沸沸扬扬的消息在沿途便已经传入到了秦旭耳中。秦旭似乎丝毫不为这些消息之下隐隐透出各大势力对青州吕布军势的怨念将会令青州面临何等样的风暴而有所动,正要亮明身份进入临淄城中时,却突然被斜地理窜出的一条人影差点惊了马匹,正是秦旭寡嫂带来的表弟郝昭。
“郝昭?你怎么会在这?今日不当值么?”秦旭拢住马匹,也不着恼,一副笑意俨然模样的问道。
“二哥,昭等你好几天了!姐姐有话让某带给二哥!”郝昭颇为警惕的看了一眼将视线转向别方的典韦,低声对秦旭说道:“姐姐言说,倘若二哥有急事,不必顾虑我等安危,有大哥在前,生计当无忧,还命昭随时听候二哥吩咐!”
“唔?”秦旭听得出来无论是杜嫣还是这位未来名将郝昭话中的意思,不禁哑然失笑,看来吕布的“怒火”终究还是被人探知并且传了出来,连深在府邸向来很少外出的杜氏都有所耳闻了,倒是省了秦旭的功夫。不过对于这“严格说来”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沾不上的杜嫣姐弟,能在这件事上做出这样的选择,秦旭还是心中颇有感动之意,甚至连刚刚郝昭称呼已然战死的杜嫣夫婿秦谊,没有叫姐夫而是叫大哥这件事情也没怎么往别处想,揽了揽郝昭的肩膀,笑着说道:“安心当值,别胡思乱想,小心你二哥我不顾念亲情,揭发你私出军营之罪,除了你的名,再将你送回稷下学宫之中去。”
“可……”郝昭见秦旭这幅波澜不惊的模样,也有些迟疑。这姐弟二人来临淄时日尚短,虽然久闻秦旭在吕布军中颇受吕布信宠的传言,又是吕布女婿,本就对吕布要处置秦旭的传言不怎么相信,但眼见着连吕布的宝贝闺女吕玲绮都有些慌了,也由不得不胡思乱想,说实话当初在做出了刚刚所言的决定之后,郝昭竟然像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一般,满心为秦旭会如自己所想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又所动,却没有想到秦旭竟然会是这个反应。
“可什么可?进城!”秦旭说罢也没有再同郝昭多说什么,冲将头避开一旁,佯作未闻两人说话的典韦挥了挥手,在包括守城、巡逻的吕布军兵士怪异且惊诧的目光下,向着吕布府邸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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