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没了阻碍,他起身披了一件外袍在身上,便走出卧房,进了一旁的厢房。
此时,昏睡中的姜云染面色苍白,往日莹润的唇瓣失了血色,有种脆弱易碎的美。
祁璟玙眸光渐深,鬼使神差地,抬起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想要抚平她眉宇间的疲累。
可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及眉心时,房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了。
一道冰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道:“你在做什么?”
裴玉卿万万没想到,自己进门后会看到这样的一幕。
自相识以来,他一直将祁璟玙当作至交好友。
古有伯牙子期,高山流水觅知音。
他觉得祁璟玙就是他的知音。
哪怕两个人表面上经常不对付,但他心底里却早就认定了这个朋友。
可以说,与他无话不谈。
裴玉卿宁愿是自己误会了他,走上前再次问道:“你……刚刚在做什么?”
祁璟玙手指微蜷,醒过神来后,便有些后悔刚才的行径。
太过孟浪了。
但有些东西一旦破茧而出,便如渐渐伸展开来的蝶翼,再无回转的可能。
只会展翅飞翔于天际。
不过,他很好地把那丝破土而出的情愫压了下来,冷静地道:“你看到了什么,就是什么。”
“你倒是敢认?!”
裴玉卿一改平日里的温润从容,面沉如水。
温和的眸子里难掩讥诮。
祁璟玙与他对视,毫不示弱,徐徐地道:“解毒之前,我曾经问过她,是否想与祁晏初和离,她给我的回答是,想。若我毒发身亡便罢了,既然活了过来,自该报答救命之恩。”
“你我皆知,陛下的心里在想什么。他已钦点秦成天和祁晏初出发岭南镇压流民,便不会允她和离。但此事并非没有转机,有一个人可令陛下改变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