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儿冷眼旁观了许久,看见世子眼里没有一丝怜惜,对于昨夜还在他身下承欢女人,竟能如此无情,她心中有些复杂。
男人三妻四妾稀疏平常,但世子对曾经偏疼入骨的女子能如此绝情,当真让人心寒。
她垂眸应下,“妾身这就去叫人来帮忙。”
梨儿转身走出屋子,叫了两名婢女过来,把杜明娇给拖了出去,丢入福荣堂。
宋氏看着儿子,闭了闭眼,强忍着心中怒火,咬牙训斥道,“还不快穿好衣裳,成何体统?”
林谨宴掀开锦被看了看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脸上羞得涨红,吞吞吐吐道,“母亲,要不……您还是先去院子里等一等,儿子穿好衣裳就去向您认错。”
宋氏猛抽一口凉气,冷哼一声甩袖走向院子。
屋子里没人了,林谨宴才起身跨下床榻,捡起丢在地上的衣裳慌忙套在身上,像只鹌鹑似的往外走去。
宋氏眼神满是恨铁不成钢,冷冷瞪着儿子,恨不得耳巴子抽他。
林谨宴“扑通”跪在地上,立刻认错。
“母亲,都是儿子不好做了错事,让母亲失望了,但儿子真的没有昏聩,是祖母送来的饭菜有问题,您要惩罚也好要问责也好,还请母亲缓一缓,等儿子科考完回来好不好,现在时辰不早了,儿子需得赶紧装车赶去考场了。”
纵然再生气,宋氏也不得不放下眼前的事情,让儿子先装车出府。
于是,她强忍住心中滔天怒意,替儿子检查了一遍所需所带,看着儿子坐着马车离开。
待马车消失在街角,她立刻带着下人浩浩荡荡的去了福荣堂,将杜明娇和孙嬷嬷狠狠打了一顿,断了老夫人一日饭菜,并且下令除了白粥和馒头,什么都不能再往福荣堂送。
老夫人气得差点昏厥,宋氏对她恼恨入骨,根本不理她那一套,带着人离开,还留下两名下人看守福荣堂,不允许任何人随意进出。
林谨宴坐着马车去了考场,他昨夜纵欲过度,浑身懒散无力,在马车直接睡着了。
待马车到了地方,阿福把他叫醒,他仍旧迷迷糊糊的。
那些学子们早早已经看了考场,找到各自的住处,捧着书籍温习去了,唯有他精气神不足恍恍惚惚的看了一遍考场,找到住处蒙头大睡补了一觉。
学子们精神紧绷,忙着温习,也没人关注他。
待到第二日,科考之前进入考场,每个人很快找到自己的位置,端坐在书案前进入状态,唯有他找错了地方还不自知,与人争执了起来。
礼部主考官张钦满脸不耐冷眼扫了过去,侍郎宋文清立刻带了两名监考过去。
“怎么回事,为何在考场上喧哗?”宋文清耐着性子询问。
林谨宴一看见穿着官服的宋文清,先是行了一礼,立刻道,“是他找错了位置,非要争执,还请大人明鉴。”
其中一位监考立刻询问早已坐好的考生,“究竟怎么回事,你的牌子呢,拿来给大人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