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皮笑肉不笑道,“劳陆大人关心,只是我穿什么,对陆大人并无妨碍吧?”
陆祁安一听,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昨日自己好心送她回家,今日还专程路过将军府搭载她一程,没想到她竟如此不识好歹,连句道谢都没有,便急着同他划清界限。
他盯着江晚柠的眼睛不由眯起,心中有些气恼。
“江晚柠,你是不是还忘不掉他?”
想起刚刚,林谨宴那副深情道歉求原谅的欠揍模样,江晚柠有功夫在身,却没对他动手,分明是还想给那负心汉机会,他心中无端生出一丝火气来。
江晚柠顿了顿道,“大人想多了,若忘不掉便不会和离了,世间红尘已与我无关,信不信皆由大人。”
这时,马车突然停下,帘外传来季影的声音。
“大人,客栈到了。”
江晚柠急急拉着杏儿下马车,此时杏儿的腿软得差点儿走不动道。
陆祁安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火,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随后下了马车越过江晚柠,径直进了客栈,头也没回。
季影把马车交给一名锦衣卫,同季风一起跟了进去。
留下江晚柠主仆二人站在原地,满脸莫名其妙。
在他面前,她拢共也没说几句话,应该没有哪里说错得罪他吧?
这人性子怎的如此阴晴不定,比小心眼儿的女子翻脸都快?
她扭头看向双腿抖不停的杏儿,满脸不解道,“杏儿,他名声是差了点儿,脸是黑了点儿,眼神是吓人了点儿,但你也不至于被吓成这样吧?”
杏儿有些欲言又止道,“小姐,您是不是不了解陆大人?”
“他不是锦衣卫指挥使,皇上颇为倚重的红人儿吗?”她知道。
杏儿看了眼远处值守的锦衣卫,压低了声音道,“我的小姐,您对他的了解还是太少了,奴婢在永安侯府后厨做事的时候,就听人议论过他的身世。”
“快展开来细细说。”江晚柠一听立刻来了兴趣。
杏儿拉着自家小姐走向一边,小声道,“奴婢听人议论说,陆大人出身皇族,是平阳王的嫡长子,平阳王乃皇上一母同胞的兄长,当年平叛宫变护驾有功,很有可能那个,但不知为何,最后登基的是现今的皇上,皇上为平阳王赐婚的妻子门第也不高,是上河郡一名小官的女儿,后来王妃生产时难产而去,便有流言传陆大人克父克母。”
江晚柠不由一愣,这些她从前还真未听说过。
从前她在蝶音谷长大,从未关心过这些世俗之事,后来去了边关,整日不是操练士兵,便是讨论战事领兵打仗,京城里的消息传到边关,也只剩只言片语,少之又少。
大家顶多能知道朝中多了哪名勋贵,谁跻身成了皇上面前儿的红人,别的就不得而知了。
杏儿接着道,“陆大人母妃因生他而死,平阳王恼恨他,便将他丢给奶娘再不过问,皇上得知后,便把陆大人接到宫中当皇子一样养,平阳王隔年再娶,又生了一子两女,还立那次子为世子,陆大人在皇上身边一待就是十年,又出宫历练三年,一回京就任锦衣卫指挥使,掌管诏狱,名动京城。”
江晚柠呐呐道,“所以,大家视他如洪水猛兽,不仅仅因为害怕他是锦衣卫指挥使,整日带人抄家灭族,也怕他会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