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现在已经确认,大人对江姑娘确有不同。
他沉吟片刻,问道,“大人,要不咱们将人带回诏狱审问一番,帮江姑娘一把?”
陆祁安轻挑眉梢,淡淡道,“没有合适理由,只怕她会误会,还是不要打扰了,先静观其变吧。”必要时刻再出手也不迟。
季影点头应是。
三人悄无声息地来,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不曾惊动任何人。
待到傍晚,江晚辞从国子监回来,听说爹爹缠绵病榻是中毒所致,他丢下书盒,急忙跑去临风居,抱着爹爹哭了一场,将那下毒之人的八辈祖宗逐个问候了一遍,仍觉不解气,又跑到柴房要去打人泄愤。
待他看清柴房被捆绑的是女子之后,这才忍住脚没将人狂踹狠揍一顿。
……
夜晚,凉风徐徐。
江倾雪换了一身深色衣裙,她脖子已经上了药,趁着夜色走出锦绣居,一路避过下人接近柴房。
柴房有下人专门看守,她不敢靠近,心中焦急又紧张。
她本不想这么快来的,怕大家有所察觉,但她也不敢拖下去,万一那蠢货撑不下去,为了活命供出自己,她便成了众矢之的。
她心中有些可笑,大家竟想用这蠢货钓出幕后指使,殊不知这样的蠢货在那样尊贵的人眼中,轻贱不过蝼蚁。
死了一个还有无数个,他怎么可能派人来营救?
她眯了眯眼睛,眼底闪过一丝寒芒,既然无法救出,那便让她永远开不了口!
于是,她转身悄悄离开,回锦绣居换了一身婢女打扮还戴了一块面纱,端着托盘来到柴房。
看收守柴房的下人立刻拦下她,询问道,“不是已经送过饭菜了吗,怎么又送?”
面纱下的嘴唇微勾,她暗自庆幸自己心细,早有想到这一层。
“二小姐今日刑讯逼供,犯人受伤严重,吩咐奴婢熬些汤药给她喝,免得人疼死过去,失了作用。”
下人们对视一眼,有些迟疑,又瞅向她脸上的面纱。
“把你脸上的面纱摘掉,待确认你不是她的帮手,我们才能放心让你进去。”
江倾雪皱眉怒喝道,“放肆,二小姐的命令你们也不听了吗,万一人疼死了,不能审问出二小姐想要的解药消息,你们担待得起吗?”
几名下人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放她进去。
其中一名下人道,“咱兄弟们都在这儿守着,她一名女子若功夫了得,早就动手把咱们几个全撂倒了,不如检查一下,只要她身上没带利器,便放他进去,左右不过是一碗汤药,误不了什么事情。”
另一名下人点头赞同道,“你说的有道理,还是你脑子好使。”
于是,江倾雪忍住恶心,被两名下人一起搜身,待确认没问题,才开门放行。
她端着托盘缓缓走进柴房,心中止不住的紧张。
“这是补血养气的药,也有止血功效,我来喂你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