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的好,便是钰哥儿聪慧能干,教导不好,有些人便会说是我不用心教导,故意毁掉孩子,是也不是?当初替你出征,让你能够安心在侯府念书准备科考,你是怎么做的,你转头和老夫人的侄孙女儿厮混在一处,两年时间你倒是用心给我准备了一个孩子,这份儿大礼份量不可谓不重,明明是你薄情寡义辜负了我,整个侯府又有谁真正体恤我的艰辛,帮我说过一句话?”
林谨宴一时语塞,无话可驳。
杜明娇噙着泪水,当着大家的面儿“扑通”跪在江晚柠面前,委屈道,“姐姐莫要生气,都是娇娇没有管教好下人,让那些碎嘴子在钰哥儿面前搬弄是非,娇娇代他向您磕头道歉。”说着,她立刻“哐哐”磕了两个响头,又咬着唇接着哭道,“宴表哥辜负了您,全是娇娇的错,娇娇爱慕宴表哥一时情难自禁,才酿下大错,姐姐是打是骂娇娇都认,还请姐姐原谅宴表哥。”
说完,她已是泪水涟涟,还不忘再多磕两个响头。
到底是被林谨宴宠入骨子里的女人,看她如此维护自己,他不禁心存怜惜,将人扶了起来,搂入怀中。
江晚柠绝美的小脸上突然浮现一丝笑意,只是在这样的场合里,显得愈发讽刺起来。
她缓缓抬手,“哗哗”拍了几下,替二人鼓掌。
众人听见掌声诧异不已,眸色复杂又有些替老夫人和林谨宴羞愧的样子,纷纷看向江晚柠。
只见江晚柠冷笑道,“果真郎情妾意感人肺腑,晚柠都有些自惭形秽,只是你这招以退为进装委屈扮可怜,我已见过太多次了,这戏实在陪你演不下去。”
她看向林氏族人们,温婉有礼道,“众位叔伯已经看了许久,想是已看明白了吧,永安侯府老夫人偏疼自家侄孙女儿,已然做不到公正,表小姐明知我替夫出征还勾引世子,是个轻贱不知检点的,教导儿子辱骂嫡母贱人还让滚,如此心术不正之人竟还把着侯府中馈握着管家理宅之权,世子是个耳根子软的,几滴猫泪便能俘获他的疼惜,如此夫家,哪还有正室的活路?”
老夫人的脸瞬间阴沉下来,猛拍桌子站了起来,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
“放肆,江晚柠你竟敢将长辈和夫君贬的一文不值,你胡言乱语究竟想要干什么?”
被江晚柠捅破亏心事,林谨宴气红了眼,双手紧握成拳,却始终不敢动她分毫。
他咬牙问道,“晚柠,你闹这出,究竟意欲何为?”
宋氏愣在原地,脸色也不好看,但儿媳又没错,她谁也劝不动劝不了,心中慌乱一时没了主意。
江晚柠冷笑一声,“我还能做什么,既然侯府没个明白人,自然是请能明辨是非的族叔族伯们道个公允。”
她缓缓走向林七公,朝着七公盈盈一拜,动作皆谦和有礼,不卑不亢道,“晚柠素闻七叔公在林氏族里德高望重,为人正直无私,行事坦荡磊落,是以还请叔公帮忙说句公道话。”
七叔公耐心听完侯府那些糟心事,早已气得吹胡子瞪眼,为族中有这样做事的族人感到羞耻。
他拄着拐棍起身,一脸歉意地看向江晚柠,“孙媳别怕,叔公现在已经知道你所受的委屈,你既嫁入侯府,便是林氏族人,叔公定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受夫家磋磨。”
说罢,他扭头看向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