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娇心底慌乱无比,不知该如何向老夫人解释,更不知该如何填补这一大笔银子。
她当即红着眼眶否认起来。
“祖母,您要相信娇娇,娇娇哪有这样大的胆子敢贪姐姐这么多的钱财,纵然您给娇娇一百个胆子,娇娇也是万万不敢的。”
“至于姐姐说的这些,娇娇从来不知,或许是庄子良田和铺子经营不当没赚这么多,又或许是那些黑心的掌柜和管事私自贪了去也未可知,还有那些金银首饰,应是各家宴请拿去送礼了。”
她急于撇清,把自己说的清清白白。
可是她私下贪了些银钱,还孝敬了老夫人,老夫人心中门清,且她动了珍稀的浮云锦,这是不争的事实。
纵然老夫人再如何想扶持偏护娘家人,心中某处也开始有了一丝不同。
她眉头紧紧颦起,“祖母把晚柠的嫁妆交给你打理,你竟打理成这样,从今个儿起你就不用管了,至于侯府庶务,你且先管着,若下次再出差错,你一并交出来好了。”
她又转头看向江晚柠,眼神有些复杂。
她知江晚柠的嫁妆丰厚,也不是没想过像宋氏一样把江晚柠的嫁妆充入公中,只可惜江晚柠不似宋氏那般性子绵软,而且孙子还未金榜题名毫无建树,即便不愿也不得不承认侯府如今还要先指望江晚柠来振兴。
罢了,那些嫁妆她收回就先收回吧。
只要她立下战功,何愁皇上不赏赐永安侯府,到时把那些赏赐充入公中也是一样。
她扯了扯唇角,没了先前那般颐指气使。
“晚柠,这些嫁妆都在这里了,至于缺了什么短了什么的,你也莫要计较,左右你有这么多嫁妆,那些不过是九牛一毛,祖母知你是个善良大方的好孩子,今日就此揭过,日后就不要再提了,好不好?”
江晚柠讥讽道,“我为何要揭过?感情银子没从你们身上刮,刀子没捅你们身上,你们不知道疼是吧?”
将士们还在城外营寨里,她有诸多事务要忙,实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些人身上,但这些银子要回来,哪怕给将士们加餐,也比便宜了她们强。
“既然你们说不明白那些短缺的银钱究竟去了何处,那咱们就报官吧,我相信官府断案如神,定能帮我找回来。”
杜明娇瞬间脸色大,若官府的人真来了,她就完了!
她慌乱道,“姐姐,你别报官,我补给你,补给你!”
于是,她立刻吩咐下人,将她的私库刮了个干净,还把侯府里的现银全拿了出来,不够又拿侯府田契来补,七七八八总算是凑齐了,她暗道幸好自己有管家,手握府库钥匙。
老夫人眼瞪如铜铃,眼睁睁看着江晚柠又拿走几万两,她的心简直在滴血,但她又不能眼睁睁看侄孙女儿被官府抓走!
等江晚柠命人将那些嫁妆陆续抬了出去之后,一直充当隐形人的宋氏也告辞离开了。
屋子里只剩下老夫人、杜明娇和孙嬷嬷,那些婢女们也被屏退了。
老夫人猛地一拍桌子,眼神透着股狠厉。
“我知你心思细腻,只以为你事事周到,是个贤惠体贴的,没想到你竟如此阳奉阴违,背着我侵吞那么多钱财,与你一比,我那些竟是三瓜俩枣,如此真是可笑。”
吓得杜明娇扑通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