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玩马吊牌的其他三个玩家,一见王体乾拿着个包袱,便立刻怂恿他,让他多下注。
王体乾何人?那是太监。太监在宫中无事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在聚众赌博,他的赌技虽然不如魏忠贤,但也算是高手中的高手。
对付这三头猪,不在话下。
王体乾连赢了九局。
运气也太好了吧?
世上是有好运和霉运之说,但是全凭运气怎么能够?运气运气,得自己运。
王体乾之所以能拿下九局,都是因为他会出老千。
别人发牌也能出老千?
当然了。
每次这地痞无赖发牌之前,王体乾都要帮他整理一下赌桌上的牌,就是趁此机会,他做了手脚。
人心不足蛇吞象,赌徒心里想的都是,要是赢了还想赢,要是输了定要捞回本金。
此刻,王体乾看到他边上三人,头上都沁出了汗,心里明白,不能再赢了。虽然自己武功了得,不怕制不住这三头猪,可是毕竟赢了钱就走有些说不过去。于是,王体乾故意卖了几个破绽,输了几局。这下,那三个人看上去就输得不那么多了。
王体乾看看天色不早了,起身冲着那三头笨猪说道:“各位,承蒙抬爱,兄弟我今天运气好了点,还有一些其他事,今日就玩到这了。”
另外三人见状,不禁有些意犹未尽,不过亏着他们输的不多,于是也就一一拱手,表示再会。
不料,这发牌的地痞无赖却挽留道:“老兄,天色尚早,何必这么急匆匆走?您这钱,够上二楼的了。不如,我陪您上二楼逍遥一下如何?”
王体乾虽然有些心动,但是自知自己去了也是白去,于是咽了咽口水,说道:“不了,改日再会吧。”
“既然如此,那我送送老兄。”说完,这地痞无赖一打手势,门外有两个人会意地点了点头,出了赌坊。
来到门外,第一口新鲜空气吸得王体乾都快醉氧了。
满天星斗,四面蝉鸣。
“老兄,天色不早了,请上轿吧。”地痞无赖满脸笑容,给王体乾拉着轿帘。
看着眼前平白无故地多了一顶轿子,王体乾满脸狐疑地问道:“这是何意?”
“老兄别误会,没别的意思。您今天赢钱了,肯定心情不错,不差几钱银子,不如就可怜可怜这些轿夫吧。”
这地痞无赖一指,王体乾这才看到,逍遥楼门口多了好多轿子,好多轿夫都蹲在轿旁,一边吃着烧饼,一边等着接客。
今天赢了钱,出老千又没被看出来,再加上这悦耳般的蝉鸣,王体乾心情大好。
自从到了酆都,好久都没坐轿子了,坐一回又何妨?
人活着时候不享受,难道还等死后吗?
王体乾冲着这地痞无赖一拱手,然后低头上了轿。
这地痞无赖,一直哈着腰,目送王体乾的轿子出了巷口。
王体乾走后,他的脸,倏时阴狠起来。
只见这地痞无赖,脚一点地,便轻盈地飞上了逍遥楼的三层。
然后,轻一推窗,全身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