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做,是因为宛儿有她自己的打算。
一是怕张老樵白天喝酒误事,耽误了赶路,二是这能使她晚上更方便些,可随时接收哨鸽传来的消息。
目前宛儿已经收到了消息,准备趁着夜色,快马加鞭赶往壶芦山中。
趁着宵禁之前,张老樵正在自己房中忙着配火药和喝酒之际,宛儿利落地换上了一身道袍,足蹬云履,腰系金色丝绦,并戴上了自己缝制的面具,出了客栈。
宛儿一路马不停蹄,直奔米脂县壶芦山。
六十多里的路,骑的又是拉马车的四匹千里名驹之一,仅半个时辰不到,宛儿就到了壶芦山中。根据飞鸽传书上写的地址,按图索骥,不多工夫,宛儿就找到了门口挂着红色灯笼的人家。
宛儿把马拴在了门口的树上。
“无量天尊!”宛儿在院外喊道,“这里可是立功、一功二兄弟的家么?”
一听有人叫门,只听得院内传来了脚步之声,一个中年男人低声说道:“可是岳州宛氏东家派来的人么?”
“正是。”
“长江洞庭水长流,风急浪高海无忧。”院内的中年男人低声说道。
“千里烟波天地阔,山水行记一风流。”
“果然是岳州宛氏东家派来的人。”院内的中年男人一边推开院门,一边说道:“仙姑请进,夜深人静,院中说话多有不便,咱们屋里请。”
宛儿随着这中年男人进了屋子,在煤油灯的掩映之下,她发现屋内除了她和这个中年男人之外,还有两个年轻的汉子。
宛儿一拱手,说道:“想必这两个年轻的汉子就是立功、一功二兄弟了。那给我开门这位,不妨让我猜猜。”
宛儿假做拈指算卦,口中念念有词了一阵,然后说道:“如果贫道算得没错的话,给我开门这位应该就是立功、一功二兄弟的叔叔,高迎祥了。”
在宛儿假做拈指算卦那一刻,她的脑中波涛汹涌,画面闪现。
只见中年男人和立功、一功二兄弟对视了一眼,神情尽是不解之色,但还是佩服地说道:“仙姑好道行,不愧是东家派来的人!在下正是高迎祥,这边这位是高立功,他边上的是高一功。”
介绍完后,立功、一功二兄弟和宛儿颔首致意。
“不知高闯王驾临,贫道的道行怎么能称之为好?”宛儿淡淡说道,“不知高闯王打算何时起事?”
这宛儿虽然此话说得平常,可是却让高迎祥叔侄三人心中一震,不由得面面相觑。
宛儿见高迎祥叔侄三人面容紧张,笑着说道:“三位不必紧张,我只是来取我的东西,至于你们何时起事,与贫道无关。贫道既然是出家人,当然不会过问世俗之事。”
高迎祥见宛儿把话挑明了,也不再避讳,拿手捋了捋着他的络腮胡子,说道:“既然道姑都已知晓,我就不必隐瞒了,我们确实正在商议,何时大举。”
“不愧是高闯王,果然快人快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