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已经困迷糊了,嘟嘟囔囔的说着梦话。
。
魔教所在之地是个不是秘密的秘密。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它的存在对于岭南而言并不是秘密,尤其是魔教势力附近的村庄、城镇,只需要稍稍打听就能得知它所在何处。
这与中原武林一直以来宣传的魔教神秘论大相径庭。
许时青是第一次来,对于这个山里的神秘门派,他无疑是好奇的,这点从他明亮的眼睛和四处扫视的目光就能看出来。
“教主。”
经过的人什么年纪的都有,见到他们,都很惊讶的与谢崇岳行了个抱拳礼,然后才将目光落在许时青身上。
这些人看起来都很健康,魔教没有亏待他们。许时青道:“他们看起来不像是穷凶极恶的家伙。”
其实看山脚附近那些百姓提起魔教中人时,并不畏惧的样子就可见一斑。
“难道我像是恶盈满贯的家伙吗?”谢崇岳笑着反问。
“不像。”许时青说:“只是不太符合大家眼里的魔教教主的样子而已。”
“我是什么样,魔教教主才是什么样。”谢崇岳歪了下头,领着人去了自己的院子,那是个很普通的院子,飞檐还有卧着镇宅兽安静的看着许久未见的主人。
外头已经闹腾翻了。
“等等等等,你们说教主把他那个子筠带回来了?”
“长啥样?好看不?”
“白皮馒头,好看的嘞”
“三娘,我看你别掺和哩,教主看着可宝贝他了”
被称为三娘的女人登时双手插腰,怒目圆睁:“我又不是眼瞎!看看怎么了?!”
“去去去去去!”她烦死了似的摆手,驱赶这群不务正的家伙干自己的活去,千万不能耽误事儿。
大伙儿一哄而散。
人走得差不多了,三娘也要去忙自己的事去,她唤来个仆役,让他好生伺候教主和他那个朋友,过了会,她犹豫地说:“同教主说一声,明儿我再去拜访他。”
还是亲自去看看好。
“好嘞。”仆役很爽快的答应了。
“……”任三娘狠狠的皱着眉:“希望是我多想了,那张脸……”
那张脸不应该再出现才对。
屋里头,浑身清爽的当事人正给自己擦头发,边对坐在另一头的谢崇岳说:“不要湿着头发吹风,容易中风成面瘫。”
谢崇岳还挺在意自己的脸,闻言关了窗,披着湿发走过来,带着一股子凉意和草木味道。
他脸上的易容早就卸了,因着刚沐浴完,眉目被水晕染得更重,长相里那股子邪魅变得突出,甚至有些妖气。
许时青一边擦头发,一边打量他,感慨了一句:“你长得不太像中原人。”
男人随意的拿了块布往发尾一裹,闻言懒散的道:“我母亲确实不是中原人。”
确切的说,他母亲只是个南边送来的舞姬,被他父亲宠幸后,生下了他。那个可怜的异国女人在把他养到识字的年岁后,便抑郁而亡。
谢崇岳的记忆里对他的印象只有对方带着熏香的柔软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