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新竹将头撇过一边,强忍泪水:“家主放心,新竹这就去准备。先要合八字……哦,对,已经合完了,日子也定好了,还有请帖,请帖发了么?哦,对对,也发完了……”
“唉……”阮元叹了口气,掰过曲新竹的脸,果然,满面泪痕,“你呀……既然不愿意为什么还要做呢?请帖都发了,你说我该不该答应?”
曲新竹的眼泪更凶了。
“好了好了……”阮元心软了,把他抱在怀里,“我就是生气,你怎么那么不信我?说实话,我现在确实想要女儿,但那不是你生的,又有什么意思?你呀,就是压力太大,思虑太重,所以才保不住胎。”
曲新竹抹抹眼睛:“怎么能没压力,梓洛身子坏了,爹爹成天在我耳边唠叨,话说得一次比一次重……”
“唉……洛儿的身子是我弄坏的,所以我什么都不怨,就算这辈没女儿,我也认了,可我不能失去你们两个,再说我不还有两个可爱的儿子么,爹爹那儿我会好好地跟他谈一谈。”
“可日子都定了,请帖都发了……”
“所以说你该打……”阮元咬牙,“我没记错的话,彬儿生日快到了,就势给他办个生日宴吧。”
“哦。”曲新竹诺诺地应了一声,他现在还能说什么呢,不过这心里怕是比浸了蜜还甜吧。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三 训女
这日清晨,天刚蒙蒙亮。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阮元的好眠。
“家主,家主——不好了,大门外突然来了一群人,说三小姐欠了她们五千两银子,今日若是不还就放火烧了全府!”
“什么?”阮元大惊,立刻起身,三两下套了衣服,急急往外走,口中怒道,“这小混帐,真是不打不行!”
秦梓洛也忙忙穿衣,见阮元走了又一叠声儿地叫人:“快,去通知正君,三小姐又惹祸了……”
阮元看着那些人手里写得明明白白的借据,简直火冒三丈,才多大的小崽子,竟然学会赌博了,五千两银子啊,当这钱是大风刮来的?
那领头的率先发话:“阮家主也算是青州的大户,自然不会不讲道理,令千金在我们这儿消费了五千两,左等不还右等不还,没办法,我们只能亲自讨要了,也不能做赔本生意不是?阮家主若是不信,大可问问令千金,我们从来不做那欺瞒的营生。”
三小姐阮澜早被“请”了过来,不过才十岁的小姑娘,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见母亲的目光凌厉地盯着自己,不免也露了怯色:“我……我就是好奇去玩玩,谁想运气那么差!”
“澜儿!”曲新竹气得都快哭出来,“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阮元没有多说,黑着脸让账房拿了五千两银子,总算打发走了那群人。
阮澜松了口气,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岂料下一秒,头顶传来怒喝:“还不跪下!来人,给我家法伺候!”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谁也没有动,都在怀疑这一向宠孩子出名的阮家主能否狠得下心。
“怎么?我说话不好使么?给我取板子来,狠狠地打!”阮元见众人不动,怒火更甚。
“家主!”曲新竹见动真格的了,当即红了眼。
秦梓洛也急忙劝:“三小姐还小,耐心教导便是,可经不起打啊……”
“是啊,娘,妹妹还小呢,再说打伤了哪里祖父回来必定生气的……”阮彬阮宜也连忙帮腔。此时的他们,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并排站在一起,真是如花朵儿一般。
阮元哪里肯听,这女孩儿果然不能宠,不趁现在好好管教,以后还不定变成什么样呢!
“打!我说话都没听见么?”阮元狠心拦着想要冲上去的曲新竹,怒喝下人。
阮澜毕竟是小孩子,见这架势是真怕了,连忙哭求认错。可下人们不敢违抗盛怒的家主,两人上前把着阮澜的身子,那板子竟真的打下来了,噼里啪啦,雨点一般……
“澜儿!”曲新竹脚下不稳,差点没昏过去。
“哥哥——”秦梓洛连忙扶住他,又转头呵斥下人,“还不快住手?不知道那是小姐么?家主不过一时气愤,真打伤了你们谁担得起责任?”
下人们闻言连忙收手,偷眼瞧着阮元,等她的示下。
阮澜趴在地上,呜呜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