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白袍军将战场清理完并将京观堆筑了起来,其中梅勒额真吴巴海的头颅放在最顶上,徐定军还让人立起一块木碑,并让李均在上面写道:“血仇血报!”
做完这些徐定军就率领白袍军往清河堡方向前进,同时也没放过沿途的村庄以及遇上的小股建奴…
却说阿敏经过两天的步行跋涉,期间还冻饿死了几名带伤士卒,因为经过手榴弹的轰炸,他们的锦甲有不少都被弹片割破,和逃跑时被尖锐的石头木干扯破。现在正是“小冰河”时期,还下着雪,寒冷异常,本来连续几天的奔袭、逃亡已经让他们精疲力尽了,这大冷的天,动物都很少,身上又没多少吃的食物,他们还受着伤,自然有几个坚持不住死去了。
经过两天的冻饿,他们也总算到了辽东一个叫岫岩县的县城,县城里有一个甲喇。在以往,一个甲喇的精锐是足够应付大多数事故的发生了,但阿敏刚刚损失了四千五百镶蓝旗精锐,还差点死在那出战场,这让他还有些胆战心惊,几乎丧失了斗志。
按理说阿敏应该以极快的速度返回沈阳主持大局,安抚军心。但现在他还是不敢出城,生怕碰到那股明军,因为以他的眼光经过这一战,可以看出这支军队非常精锐,他们的火器非常可怕,就凭现在岫岩县的兵力,碰到那股军队绝对必死无疑。
毕竟经历了九死一生,才知道活着的可贵,有的人会重振斗志,越战越勇,但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而更多的却是变得贪生怕死起来,明显阿敏现在已经开始胆怯了。
不过阿敏毕竟是经过战场撕杀的悍将,哪怕害怕了也不露怯,同时他也知道回沈阳自己才能活着,不然沈阳要是出了什么事,等黄台吉他们回来,都不用黄台吉下令杀自己了,他大金国那些八旗贵族将领就直接将他分尸了,因为沈阳城里有太多贵族的家眷了。
当即叫人招来驻守岫岩县的甲喇额真,对其吩咐道:“本贝勒准备带岫岩县驻军的四个牛录回沈阳,在岫岩留下一个牛录看守那些汉狗便可!”
而这甲喇额真却是回道:“贝勒爷,如果驻守在这里的军队太少,恐怕压制不住那些汉狗,他们回产生暴动的!”
阿敏本来刚刚吃了败仗,虽然惧怕白袍军,但对于那些被奴隶的汉人可不怕,这时听道面前的甲喇额真说那些卑贱懦弱的汉人奴隶可能会暴动,当即也是大怒道:“他们敢!”
不过面前甲喇额真的话阿敏也是不能不考虑,他想了一下,一个残暴的想法涌上心头,既然岫岩县八旗壮丁少可能压制不住那些汉人,那就杀光他们,将整个甲喇全带回沈阳。
于是阿敏就说道:“既然我八旗勇士少了,岫岩县的汉狗会有暴动的可能,那我们就将这个隐患清处掉!等我们入关的勇士们回来,他们会带回足够的奴隶供我们驱使的。”
阿敏说完便露出如恶魔般狠厉的一笑,同时对着面前的甲喇额真下令道:“召集驻守在岫岩所有八旗精锐和大金成年的勇士,让他们拿上刀枪尽情的享受屠戮汉狗的痛快吧!”
而那甲喇额真也是兴奋的抱拳回道:“是!贝勒爷,奴才这就出去召集勇士吗?”
说完便迫不及待的快步往外走去…
却说临近午后,岫岩县街道上大摇大摆的走着一伙十多个混混,这些混混拿着棍子走在街道上时不时踢一脚穿着破烂衣服、背负重物经过的汉人奴隶,而被他们踢的奴隶也是默不作声,仿佛习惯似的麻木的走开了。但面对走过的衣着光鲜厚实的女真人却又卑躬屈膝。其实这伙混混也是汉人,领头的叫陈二狗。
当初建奴占领岫岩县时,陈二狗的父母都被建奴杀了,就在他也即将被杀时急忙下跪求饶,并将自己亲妹妹的藏身之处说出来,最后因为他的卑躬屈膝他活下来了,但他妹妹却被凌辱至死。不过陈二狗却没有任何的忏愧,反而因此傍上那杀他父母妹妹的建奴,凭借着那建奴的威势召集了十多个存活下来的混混替建奴看管汉人奴隶干活,平时也是各种欺压汉人百姓。
就在陈二狗嚣张的走着的时候,忽然见到一队近三十的建奴披甲兵从街角转过来,而领队的正是杀他父母妹妹的建奴。当即他就满脸堆笑讨好的上前准备问候,看到这队建奴也是相互看了一眼,打了个眼色,也是充满笑意的走了过来,陈二狗刚想卑躬屈膝的讨好问候,却直接迎来一道刀光划过他的脖颈,他的头瞬间飞了出去,陈二狗飞在空中的头颅面上还带着疑惑,为什么他的主子会杀他?
而陈二狗身后的混混也是被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一懵,等反应过来后也看到这队建奴直接提刀冲了上来,导致他们才刚跑出几步就都被杀光了,而周围的汉人见到平时欺压他们的混混的死了,麻木的脸上还没开始露出笑容就看到那些建奴向他们冲来,吓得他们立刻四散跑开了,但长年累月的吃不饱穿不暖的劳作,他们本就虚荣不堪,哪里能跑过身强体壮的建奴呢?
在岫岩县的另一处街角,一个看起来衰老瘦弱的中年男人正抱着一个看起来五六岁的孩子,这个孩子瘦弱的躺在他中年男人怀里,这是一对父子,说来在岫岩县还没被建奴占领前,这中年男人还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地主,他叫李富,还有五个女儿,最后才生出一个儿子出来,因此对这个儿子十分宝贵。
在建奴占领后,建奴杀了他的老母亲,而他的妻子和五个女儿也全都被凌辱虐杀,而他却只敢抱着儿子藏在另一间房的地窖里,只能悲痛的听着妻女的惨叫声。等建奴走远后,才敢畏畏缩缩的抱着儿子爬出地窖,最后他连进妻女死在的那间房间都不敢进。
只敢无声落泪的跪在房间门外,心里默念着“儿子还在就好!儿子还在,祖宗不会怪我”这样的话。
后来建奴强迫所有人剃发,李富看到那些不愿意的直接被砍了脑袋,心里恐惧的同时又开始默念:“儿子还在,祖宗不会怪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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