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发现了某个秘密。
她拿出手机,把药瓶上贴着的药物名称一一搜索,越往下看,就越感觉心脏被人捏住了,有很长一会都喘不过气来。
直到她逼迫自己挪开视线,目光落在半空中,却渐渐失了焦。
原来是这样。
竟然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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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松溪煮好茶,又榨了一杯新鲜橙汁端上去,刚走到房间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轻轻的吸气声。
她轻轻拢了拢眉,推门进去,就看见郁绵坐在床边地板上,天鹅般白皙柔美的脖颈低垂着,掌心里的手机屏幕是暗的。
她将杯子放下,快步走过去:“绵绵?”
听着她的声音,郁绵抬起头。
映入她眼帘的却是一张满是泪光的脸:“你都不告诉我。”
裴松溪愣了下,却下意识的看向床边……果然,抽屉打开了,贴满标签的药瓶挪了位置,不那么整齐了。
郁绵轻声问她:“那一次我看到的时候,你说没事,就只是因为失眠。”
裴松溪轻轻揽了下她肩,轻声安抚:“没事……没事的绵绵,都过去了,我很好。”
郁绵凝视着她,眼底的水光再次积聚,她的声音也是哽咽的:“为什么要说没事……不要说没事。我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裴松溪抿了下唇,有一会没说话,只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郁绵的眼泪却越掉越凶,根本止不住,她紧紧攥着那把钥匙:“你说你把钥匙给我了,以后就不会再吃药了,那时候你答应我的。这么多年,我去哪里都带着它,我想着不能让你拿回去,只要我带走它,你就会好好的。”
裴松溪被她的眼泪击中了。
她没想到那么久以前的事情,那时候绵绵还那么小,她随口说的话都一直记着,她递给她的钥匙……竟然还是随身带着。
她靠过去,把她脸颊上的眼泪亲掉,低低的叹了一口气:“是我不好……我手上是一直有两把钥匙的。但我也没想到,我也没想到会再打开它。不用太担心,好吗。我答应你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记得这件事,所以没有去碰。直到几年前……”
郁绵低声哽咽:“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在几年前,是在她们之间的关系彻底走向冰点的时间吗?
裴松溪没办法回答她的问题。
房间里陷入长久的安静。
过了很久,郁绵才勉强整理好情绪,低声跟她道歉:“对不起。裴姨,是我不好。”
裴松溪温柔的看着她:“跟你有什么关系呢,绵绵。”
郁绵咬了咬嘴唇,没说话。
她的眼睫上还沾着几颗泪珠,轻颤颤的,雾濛濛的。
她的目光继续转向那抽屉,看向那旁边放着的日历本,在裴松溪说话之前先拿了出来:“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