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绵笑了笑,嘴唇也有点苍白,没有这个年纪女孩子应有的娇气:“我没有逞强。”
组长有些不太相信的看着她:“你真的不是强忍着不哭?”
郁绵摇摇头,神情平静而坦荡:“不想哭。”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哭过了。
年少的时候裴松溪待她好,她却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没有安全感,有时会为了一点小事儿哭泣。可是现在,她要给自己答案,也要给裴松溪答案,她当然不能哭。
她说不逞强,就是真的不逞强。
村子里的赤脚医生赶来帮她消毒包扎的时候,她也一滴眼泪都没掉,只笑着安慰同伴说没事,她不疼。
组长有些诧异的看着她,感觉到这个年轻女孩内里有一种很强的韧性。
原本以为她是一朵纤弱的玫瑰花,可是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她长在荆棘之上,沾满了清晨的每一滴露水,风霜不侵,严寒难减,在温柔美好之下有一颗非常坚韧的心。
所幸的是,她的伤口并不严重,郁绵休息了两天,就坐上了去永州的飞机。
到永州时,她从机场走出来,站在无人的长街上,天空忽然下起了大雪。
像极了她曾在这里度过的冬天。
郁绵先跟团队成员汇合,把行李放下,就打了车,在路上发了一条社交动态:「隔了这么久,又回到这里了」
站在熟悉的校园里,她感觉到亲切又熟悉。
雪花簌簌的往下落,校园里很安静。她沿着湖滨小道慢慢走了半圈,忽然感到一丝淡淡的遗憾——裴松溪从没陪她来过她的学校。
她很想带她走学校的湖滨小路,很想带她去看宿舍楼下的百年梧桐,很想告诉她北方的风很大很大,每次刮风的时候她都会想她。
她会看到她刚刚发的那条朋友圈吗?
或许会看到的吧。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她还要一点时间。等间隔年结束,她要去英国读一年期的硕士,然后开始工作。
离经济自由、个体独立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的路程要走。
只是这一刻,她站在北方的春雪里,忽然又开始想她,想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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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春之后,天气一天比一天的温暖了。
裴松溪站在窗边,看着日光一寸一寸的从窗台绿植上掠过。她轻轻舒了一口气,给纪绣年打了电话:“绣年,你在哪,有空聊聊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