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咱们也走吧?”
“嗯。”齐天奕应了一声,神色复杂。
只消一盏茶的功夫,他就回了府。
“清玄,你过来。”齐天奕头也不回地朝书房走去。
“是。”清玄见他取出先前的几封书信,一一展开,齐齐放置于桌上。然后他一封又一封地观察着。
“清玄,这些信确实是永安王府送来的么?”
“是啊!属下命人打探过,确实是。”清玄不解,追问道,“王爷何出此言?”
齐天奕并不回答,坐在椅子上,盯着眼前的几封书信,只反问他:“你看看,这几封信有什么问题么?”
清玄盯着看了会,摇摇头。
齐天奕又问他:“李丰一案,最有力的证据是什么?”
清玄略一思考,反应过来:“是信!那些信!”
“是呀……信!”齐天奕突然看向他,眼神十分诡异,“那些信从何而来你知道么?”
此话一出,惊得清玄后脊背发凉,“王爷,那些信都是临摹的……”他忽然住了嘴。
“是呀……”齐天奕的眼睛闪过一丝阴狠,十分少见。
“王爷!您是说……这些也是……?”
齐天奕依然摇摇头,“我也不知。只是……既然有人能做到以假乱真,就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他并不知道这些信是钟灵儿所仿,因此,猜度着是不是和先前的是同一批人呢。于是,他起身从一本书里,取出一页发黄的纸,放在案上与之比对。这是从前与薛子衿的来往信件。
“清玄,你看这里。”他手指着两张不同的纸上的同一个字:然。
清玄将脑袋凑过去,细细观察着,不一会儿,他惊呼道:“王爷,是这一撇!”
他手指着发黄纸张上的蝇头小楷:然。和泛白纸张上的:然。
“这个连笔太过明显了。”
“是。确有连笔,不过,这笔势和轻重完全不一样。这人的笔迹、字体可以模仿,但笔势和轻重绝非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这张纸……”齐天奕拿起那旧了的信纸,说着,“这是我亲眼见她誊抄的,因此,这几封书信必定不是出自她之手。”
“王爷眼力,属下佩服。”
“唉……无他,唯相熟耳。”
此刻,齐天奕断定,这段时间与他来往写信的并不是薛子衿。今日他故意说起信中内容,瞧她反应陌生,这才有所怀疑。
只是,这假扮她的人是谁呢?齐天影?回想他今日的模样,也不是没有可能。
会不会是旁人?难不成是绿绮那丫头?联想今日这丫头的言行举止,也极有可能的……有了怀疑,便也想不起绿绮曾和他说过薛子衿临摹自己诗集,这一怪事了。
齐天奕不知道的是,薛子衿早就死了,现在活着的根本不是她,即便是她写出来的字也和那发黄的信纸上的笔迹也不一样。更何况,又经他人临摹呢?只会越来越不同了。
“王爷,那咱们怎么办?要不要写信约那人见面?”
“不妥。她冒充子衿与我通信,若突然邀约见面,岂不是反告诉她我心生怀疑了么?不可,不可。”
“那?”
“且先按兵不动,看看还有何动作。”
“是。”
“你明日让清滉来一趟。记住,务必要悄悄的,不要让任何人知晓。”
“属下自有分寸,王爷大可放心。”
“嗯。”齐天奕脑子一松下来,就觉得疲累异常,又兼喝了些酒,今晚就早早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