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说的女儿万万不敢担当。”
“你……你……”薛建麟伸手就要一巴掌扇过去,却被冲进来的薛夫人一把抱住,她跪在脚下,苦苦哀求。
“老爷,舒儿有什么不是,你悉心教导就罢,骂她两句也可,怎得下此狠手?你这一巴掌下去,岂不是伤了自己的脸面?更是伤了父女之情啊。万望老爷息怒。”
“夫人你怎么来了?快快请起。”薛建麟双手相搀,薛夫人却不肯起来,眼泪滑落。
“老爷如要动手,就打我吧。”
“夫人说得是哪里的话?你可知这不孝女做了何事?”
“何事能让老爷如此生气?”
“你自己问她。”
薛夫人转头看向女儿,见她神色仓惶,知道是下毒之事泄了密。
“老爷,若说是下毒之事,老爷大可不必这么生气,何况毕竟没有伤了人。”
薛建麟如五雷轰顶,“夫人,你早就知道此事?”他一甩袖子,背过身去,直叹气。
“是。”
“你……哎呀!糊涂啊……”
薛夫人起身,给女儿使了个眼色,薛采舒就悄悄退了出去。她端起茶杯递给他,“老爷消消气,事既已经做了,如今也没法子了。好在她现在出嫁了,也不在这薛府,少了许多风波。采舒也必不会再行此伤天害理之事了,你骂几句也好,就当吓吓她,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且皇帝选秀在即,此事也不欲张扬,若能中选,再得皇上所爱,对咱们也有益处,更不用怕那薛子衿了,是不是?得皇帝宠爱,老爷也能轻松不少不是?”
“可是……”薛建麟转头却发现女儿不见踪影,又怒上心头:“她人呢?”
“老爷~”薛夫人再次求情,“保重身体要紧。”
“唉……再这般宠下去,迟早要大祸临头。”
薛夫人倒是不信:“今日之事,若有人说出去,乱棍打死。”
“唉……”
薛府闹了这么一通,反而安静了好一段时间,薛采舒有意躲着父亲,整日里为选秀做准备。
而薛子衿回到永安王府那日,只躲在房内发呆,手里握着把扇子,正是她买的那把。
她不知道扇骨是何木所制,不似寻常竹扇,只闻得阵阵香气,触手生凉。扇面也非寻常书纸,韧性十足,一摸便知是好东西。上画着水墨江山图,有只仙鹤昂首张开双翅正欲一展雄姿。
薛子衿一眼就看中了它,与店老板讨价还价许久,最终还是买下它。
绿绮见她沉思良久,更加好奇。
“小姐,这不是您买的那把扇子么?怎么寻了出来?”
“没事,我随便把玩。”
“一般女子多选团扇,这等折扇男子所用较多。”
薛子衿又惊又喜,转头看她:“我竟不知你还懂这些。”
绿绮忙解释道:“我也是见咱们府里小姐夫人多用团扇,故而瞎说了几句,想起我卖弄了,全部是我胡说,小姐勿要笑话。”
薛子衿呵呵一笑,拉着她的手:“我有这么伶俐的丫头,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笑话你呢?”
绿绮听闻有些羞涩。此时,一道声音传来:“谁敢笑话?如此不懂规矩定要重重惩罚。”
主仆俩闻声忽然收敛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