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何不把事情原委详细告知采舒?”
“不可。采舒骄纵,恐坏了大事,若她知道生出许多事端,牵连你我该怎么办。若只叫她与子衿和平相处,怕也是无用,索性什么都不说。好在一前一后,也无大碍。”
“嗯……我明日拨两个伶俐的丫头给她,若有风吹草动,也省得被动。”
“夫人言之有理。君上如今态度不明,务必要小心。”
“唉……”
薛建麟关心地问:“夫人何故叹气?”
“我见你乃太子太傅,竟也这般小心翼翼。先帝在时,何等风光,他也敬重你三分,如今……唉,文臣比不得武将,空有一张嘴皮满腹经纶在这天子面前又能如何?”
“知我者,夫人也。”薛建麟握住夫人的手,有些感慨,“不过,夫人乃妇道人家,此话必不能再宣之于口,切记!切记!”
“老爷放心。”
薛建麟举起酒杯:“敬夫人。”
薛夫人淡然一笑,也举起杯子。
“绿绮,好了,没事了。”薛子衿扭着腰肢,活动着身体。
绿绮看着她:“您今日是什么意思?”
薛子衿神秘一笑:“我心中有些疑惑,且……”后半句她没说出口:总要见一见这薛府的人是人是鬼吧……
“给我倒杯茶来。”
“是。”
“绿绮,你教教我一些礼仪吧?我好多都不记得了。”
“好呀!如今您既有了兴致,奴婢倒高兴的狠,必定用心。”
薛子衿双手奉茶:“那我多谢师傅了。”
“不敢。”绿绮又将茶杯推了回去。
“给我拿着纸墨来,我想练会字。”
“您还是歇会吧!”
薛子衿摇摇头:“去拿吧!”而后大口喝了一杯清茶,走向书案。
“奴婢给您研墨。”
“好!”
薛子衿从书架下抽出一本书来,翻开第一页,整齐的蝇头小楷映入眼前:
无题
庭前寒鸦绕枝头,梧桐点点故人愁。
不想今冬难再续,惟恐残花逐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