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绮更加糊涂了,什么活着死了的。小姐古怪得很!
“绿绮,你是我贴身丫鬟?”
“是。”
“那你说说,我好多事记不得了。”
“是。小姐自小体弱多病,每日服用汤药,今日……”
“这个我知道了,说说别的。”
“别的?”
“嗯。比如当今是哪朝哪代?皇帝是谁?我父亲,就是我爹他做什么……”
“是。当今是九州国,皇帝年逾花甲,龙体抱恙,如今是倒卧病榻,皇帝名讳恕奴婢不敢妄言。咱们老爷是太子太傅,夫人有两女。”
“那我见她刚才气势,可不像是我生母。”
绿绮有些迟疑,犹豫片刻还是娓娓道来:“夫人生您时,难产,受了不少罪,所以平日里对您不大亲近。”
“千辛万苦生出来的孩子,不应该更加疼爱嘛?”
“是因为您是寤生,有违常理,不吉。”
薛紫妗叹了口气:“哎……可惜啊,如果可以剖腹产是不是就少受着罪了?这孩子也是无辜。”
心中正思索着,这薛子衿死了,我是不是该像言情小说里一样,啪啪啪地教训他们一顿?可我借了她的身体,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总归要善待一下??
“小姐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薛紫妗脸上挂着微笑,一屁股坐在桌旁,反问婢女:“你很奇怪是不是?”
“是。”
“那你为什么不问?”
“府里的规矩,不该问的不问,不该听的不听,不该看的不看!”
这丫头,啧啧啧……被上头人pua久了……
“哦?那你为什么告诉我?”
“主子问,奴婢如实相告,倘或他人问起,奴婢自然无话可答。”
薛紫妗莞尔一笑,心想:这丫头倒是懂规矩,听起来很忠心啊。
“你既然这么说,那我再问你,你可要知无不言啊?”
绿绮跪下拜首,薛紫妗连忙扶起她。
“那碗药怎么回事?”
绿绮慌忙跪下认错:“小姐恕罪,奴婢真的不知,平素都是我熬药的,且我们后院向来冷清,少有人来。真的不是奴婢下的毒……”
“起来,起来。别动不动就跪。你别怕,只管回答我的问题。”
“其实……有一事,奴婢无意听来的。”
“说。权当解闷嘛……”薛紫妗玉指托腮,饶有兴致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