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估计警察很快也会来的,我们不报警,海滩上那些人也会报警的!”
老马深深地吸了一口夹在手里的吕宋雪茄。
“嗯,说得对!你先打个电话跟11o说明一下情况,然后通知张秘书,让他跟警察局沟通一下,明天我要亲自去见李局!”
“好的,先生!”刘恺看着老马满脸严肃的表情,心里不禁一紧。
从来马卫国的脸一沉,底下没有不害怕的。
“林姨,怎么样?”马卫国看着从楼上下来的一位富态的老太太。
她曾经是马卫国儿时的奶妈,自从马卫国迹以后就把她从浙江农村接到这儿来了,她的两个儿子都安排在集团公司上海总部工作。
虽然马卫国只是一个月回来一次,但有林姨在,135号老宅一切被安排得井然有序,温馨而宁静。
回到这里时光仿佛突然倒流,每一桌每一椅,每一个花架,每一副字画,每一张老照片,每一样的摆设,都和马卫国童年时相差无几。
刚把林姨接到这儿的时候,鸡山路135号里杂草丛生,这里和鼓浪屿上一栋挨着一栋的大部分老别墅一样破败不堪。
那些歪歪倒倒、破烂腐朽的门窗和与之相反依然牢固的灰色高高围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就像过去的某种繁华与今天的某种萧条,码头的人潮涌动和后街小巷的带着些许诡异的安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些老宅的主人都一去不回头了,除了老马,老马是一定要固执地回来的,这里有老马全部的念想,这些念想是支撑老马在漂泊不定的命运里做一名勇士的强大信念。
老马能回来相关部门也提供了许多的便利,毕竟老马的回归为省里、市里都带来了大量的投资,更何况维护这些保护级别的老宅本来资金就难觅,来了那么位财神爷刚好做顺水人情。
为了把鸡山路135号修缮得和马家离开时一样,老马几夜未眠,回忆太折磨人了,那满满的都是钻心的东西。
直到林姨的到来,一切才变得轻松起来,林姨的脑子就像一台不会出错的高回放机,一切的一切清清楚楚、毫无损。
是的,是因为林姨同样对这里充满了感情,对老马也充满了感情,她把从小奶过的这个孩子一直都当成亲生儿子一样。
墙上的老钟摆在昏暗中“滴答滴答”不紧不慢地响着,就像一个苍白的老人在诉说着不堪回的往事。
林姨有些难受地摇了摇头:“卫国,情况不太好,那个女人一直昏迷不醒!”
“唉,怎么会有那么惨的女人?到底出了什么事??”
林姨是虔诚的基督徒,她心地良善,平生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别人的痛苦。
老马没有回答,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墙上的一张老照片。
片刻之后,他狠狠地把雪茄按灭在考究的一整块上等寿山石上俏雕着栩栩如生螭龙的烟灰缸里,熄灭的雪茄冒出一缈白烟,好像生气的螭龙缠绕在热带湿热鬼瘴的丛林。
“卫国,姨知道你在想什么,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难受姨也难受……”林姨慈祥又满脸忧伤地看着马卫国。
老马回过眼神望着林姨淡淡一笑:“林姨您想多了,我没事,楼上那个女人也不会有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林姨的担心得到了些许的安慰,她从八岁来到马家那天开始,她就深信马家男人身上都有一种不得不让人信服的神奇力量。
“先生,外科专家黄主任来了!”刘恺俯在老马的耳边小声地说着。
“太好了,太好了!!”老马快地向门口走去。
头顶微秃的黄主任带着他的几名助手出现在了门前,老马迎上去朝着黄主任真挚而热情地伸出一双大手。
一双饱满有力的掌握金融帝国的大手和一双修长、骨节分明的掌握病人生死的大手握在了一起。
“黄主任,欢迎欢迎!让您百忙之中大驾劳顿,老马真是抱歉得紧啊!”
“马先生您太客气了,救死扶伤是我的本分!”
“病人的情况不知道您有没有了解?”
“在路上您的助理跟我说了一些,我先看看病情吧!”
“好的,好的!林姨,快请黄主任和他的团队上楼!”老马示意着林姨。
“黄主任,您请!”林姨领着黄主任和他的助手们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