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就体现出了东院孩子少的省心。
闵二夫人目的达到,也不纠缠,直接就告辞回闵家了。
六娘落在后面,等人走了才对安真酉说:“大伯,要是到晚上还没有消息,就让我试试吧。”
“不行!”安真酉一口拒绝,看侄女皱着小眉头的样子又心生怜爱,干脆弯腰抱起她安慰:“你哪来这些歪主意,这事有我和你爹呢,你乖乖在家呆着给你娘省省心就行了。”
六娘看说不动他也不再提,心里却不死心,决定到晚上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说服他们试一试,今天十六,元宵节的余韵还没过去,街上还会很热闹,正适合去钓一钓那拐子,到明天就会冷清许多了。
小七郎吐了奶,还有点拉稀,请大夫来看说是受了凉,但幸而不太严重,只是小儿不能下重药,只能慢慢调养。二郎虽然退了烧,但昏昏沉沉也让人担忧。
闵时清巳时中来了一回,吴氏正在气头上,反正闵家也忙着找人,她随便让人回了几句话就打了,根本没让六娘知道。
午时前安老爷回家,身上还略带酒气,精神倒是不错,只是回家就感觉气氛不对,阮氏本来与安真酉商量好的不让老爷子忧心,奈何安老爷哪是他们能瞒住的?知道原委安老爷的好心情也一去不复返了,皱眉想了半晌,带着守业就又出门了。
阮氏眼见拦不住也没再多嘴,这厢四娘的情况也不大好,她要开导女儿,安慰吴氏,还要料理两院的琐事,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吴氏满心都扑在长子幼子身上,就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照顾别的孩子了。于是因为安真酉匆匆带着家仆出城去,竟没人知晓六娘起了这主意。
到了晚上仍然没有好消息,赵晋元没好意思过来,派长喜来传话。西院一大一小两个病号,能用的人又都派出去找人了,奴婢就有些捉襟见肘,竹青照顾六娘睡下就去帮忙了。
彤儿还记得长喜,一溜烟来报信儿,六娘眼珠一转,连哄带骗终于让彤儿留下帮她打掩护,自己悄悄溜了出来。
六娘出来得及时,出门没多远就追上长喜:“劳烦大哥哥带我去见你家公子。”
她算着安家的大人是不会让她涉险的,这位公子年纪小,那天瞧暗地里悄悄跟着的护卫,也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说不定会愿意陪她“胡闹”一下。
长喜愣了一下,六娘这可怜的身高倒是离他的灯笼不远,正好让他看清容貌,心里一喜,油然生出一种“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喜悦!自家世子这么热心为了谁他还不清楚吗?
立刻满口答应,领着六娘上了巷子口的马车,却使了个眼色给跟车的半大孩子,六娘本来就不熟悉,也不知道少了个人。
赵晋元总不能连着两天不回王府,在家陪亲爹后妈吃了顿食不知味的饭,收到长喜悄悄派人传的话,立刻又赶紧出来。
六娘才隐隐感觉到自己似乎在兜圈子,马车就停了下来,长喜笑嘻嘻探头看了一眼才道:“到了!”
于是只当自己是错觉。
“要不小娘子先在车里等一下,我去禀了二公子?”长喜转了眼珠道。
六娘也知冒冒然来找人家有些失礼,仗着自己是个孩子才敢这么做,这会儿当然不会要求什么,点头应是。
看着长喜下车,六娘撩了帘子看,车停在侧一些的位置,正好能斜斜看清楚大门,硕大的灯笼照亮匾额上鎏金大字:廉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