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刘尉吃痛放开又松开眉头关心道:“荷包不要了?不是你娘亲手绣的吗?”
刘尉苦着脸:“大不了回家挨顿抽呗!”
又贼兮兮道:“其实那个荷包我一点也不想戴,丑死了,我娘那手艺,啧,她真好意思让我们全家都戴出来。”
最佩服的是爹,居然能一脸淡定的戴着那构图僵硬死板的荷包去上朝。
嗯……廉国公世子,骑都卫刘章不会告诉儿子他路上就偷偷换掉的事的……
赵晋元白了他一眼,有种跟他娘说去?
“不找就走了。”
“走走,赶紧的,今年花灯游街的是桃夭楼的花魁月殊仙,听说极美,咱们得去看看!”
瑞王外头红颜知己加姘头能从东市排到西市去,赵晋元最烦这个,用力拽了刘尉一把:“有什么好看的,去看斗鸡!”
……
刘尉真想死了,放着如花似玉的美人不看去看两只疯鸡互咬?
他虽然才十岁,男女之事上不说全懂,但不比赵晋元被先王妃拘得紧,他在世家子弟圈儿里长大多少沾了点恶习,早猴着他表哥偷偷带他去过一回教坊司了,还学着表哥摸过姑娘小手儿……
这样一想,再看懵懂不知事的赵晋元,莫名有种怜悯和成就感,唉,算了,斗鸡就斗**。
他到底年纪还不到,只是学着大人的风流样子罢了,并不放在心上。
两个少年又兴冲冲挤出去找地方看斗鸡了,六娘也收回目光,唔,没看太清楚,不过好像又长高了?好想问问他吃啥长的,她天天坚持喝羊乳似乎也没有拯救她的身高啊,心塞。
隔壁伙计过来请示:“闵大郎君,我们东主回来了,不知是否方便打扰?”
闵大郎君喜道:“快请快请。”
又与其他人介绍:“金风楼的东主梁兄讳景,也是举人出身,性情极好,堪为佳友。”
复又小声道:“梁兄夫人早逝,他对亡妻一往情深,为此一直不愿续弦,每每提起必要落泪,呆会儿千万莫要问他家室。”
……
男人们都有些惊住了,再奔放的情感也不能提提就哭啊?一时间对这位梁景梁东主都有些心情诡异。
闵大郎君尴尬道:“梁兄人为正直,就是……太重感情了。为了把儿子拉扯大放弃举业,又置下这般家业,真是极为不易。”
闵二郎君便罢,安家兄弟一听这都肃然起敬,梁景与安老爷当年何其相似?
安家的男人重功名,但更重家人,梁景这样的人还未见已被引为半个知己。
于是梁景一进来受到了热烈欢迎,搞得一向话唠的梁景都一愣一愣的,偷偷瞟了闵大郎君好几眼,闵大郎君只能无辜以对,两家毕竟是安家进京以后才熟识的,对安老爷那段被褒贬不一的往事并不知晓,只当是安家兄弟给自己面子……吧。
出来又不是为了吃这顿饭的——起码孩子们绝不是。
吃个半饱垫了肚子,就有人不安份了,二郎瞪了三郎好几眼,还是止不住他跟屁股上有钉似的,外边一阵锣响,三郎立刻弹了起来焦急道:“舞狮的来了舞狮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