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蔡占和的妹妹不仅人长得高,性格也爽朗,见谢良瑾似乎有点拘束,朝她一笑,伸手道:“谢妹妹可是坐得无聊了?咱家养的黄狗刚生了窝小崽子,我带你去看好不好?”
&esp;&esp;谢良瑾原以为翰林家的小姐定是文雅非凡,哪知看着跟邻家大姐姐也没什么区别,自她们进了家门,更是没有万嫂子说的那些奇葩的见面规矩,一口气便松了下来。
&esp;&esp;如今她还叫自己去看黄狗,谢良瑾就彻底放飞了自我,又见她娘没有反对,便也伸出手握住对方的,两人结伴去了后院。
&esp;&esp;蔡家人都挺随和,赵荷花也难得找到了可以谈心交流的人,而且比蔡夫人好的是,她不仅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而且还早早抱上了孙子,所以谈兴尤盛。
&esp;&esp;两人的儿子如今都在翰林院,这没什么好说的,女儿嘛,蔡明珍看着倒是大方些,不过她自认为长得没自家闺女好看,但因为互相都在真心的夸对方,所以也没明显的差距。
&esp;&esp;可是她一提到孙子,蔡母脸上的羡慕之情就可说是明晃晃的了。
&esp;&esp;她拉着赵荷花的手,叹息道:“不瞒老嫂子,我这儿子虽是看着粗苯,但现在勉强也算出息了,偏偏就是婚事还没个着落,真真愁人得紧。”
&esp;&esp;听她这样说,赵荷花也十分惊讶。
&esp;&esp;按他儿子的说法,他们这批进士里未婚的人实在不多,按理说蔡占和才二十六岁,人算是很年轻的,想与他结亲的人应该不少,怎么会现在还没有成亲?
&esp;&esp;“蔡夫人可找过媒婆了?”赵荷花问。
&esp;&esp;说到这个蔡夫人更愁了,叹口气:“怎么没找过?可惜我这儿子是个倔驴投胎的,我给他说的人家他都不愿,说什么夫妻需得相敬,方能琴瑟和谐,他道别人连字都不认识,恐怕以后说不上话,非不愿意呢!”
&esp;&esp;赵荷花听她这么说,暗自咋舌。
&esp;&esp;她儿子也是这样的,所幸还有个盛瑗在,否则岂非她家狗剩也要打光棍到二十六?
&esp;&esp;“呵呵,原来是这样。”赵荷花端着茶碗喝了口茶,打着哈哈转了了话题,“我见蔡夫人这炕屏绣得漂亮,不知这花样子可能给我瞧瞧?”
&esp;&esp;那边两家人相处愉快,谢良臣与蔡占和也在书房论事。
&esp;&esp;他们说的不是别的,正是西北的旱灾。
&esp;&esp;按蔡占和所言,他并不看好林大人此去能发挥什么作用,因为凡水利工程,都是极耗时间及银钱的。
&esp;&esp;此刻挖渠来不来得及就不说了,就是他们想要此刻亡羊补牢,朝廷这些钱拨下去,有多少能落到实处,又有多少被侵吞,这都是未知数。
&esp;&esp;谢良臣也做此想。因为平顶村及附近的村庄这几年都渐渐通了水渠,这其中要做哪些事,又各自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他太清楚不过了。
&esp;&esp;所以两人讨论的便是减灾失败之后,朝廷该怎么办。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接近
&esp;&esp;“如今国库空虚,若是西北真旱情严重,恐怕只能从江南调钱米入京,并再加赋税。”蔡占和沉吟道。
&esp;&esp;大融的国库空虚并不是自本朝起,而是前朝时就已经初现了端倪。
&esp;&esp;至于原因,自然是朝廷收入来源单一,大头几乎全靠国中百姓务农即不甚发达的贸易,而先帝又常出巡,所以耗费不少。
&esp;&esp;除此之外,各位王爷与官员们互相勾结,在地方税收上中饱私囊,他们越来越有钱,国库却是越来越空虚。
&esp;&esp;如今大融的赋税已经很高了,尤其是对农户的佃租上,若是还要继续加,那大半百姓真就只能吃糠咽菜,而土地贫瘠点的地方,可能还得靠挖野菜度日。
&esp;&esp;谢良臣也觉得不能再加赋税,不仅如此,朝廷还应该尽快找其他办法开源挣钱。
&esp;&esp;“可惜如今朝廷对海贸仍是打压的态度,虽是解了海禁,但每年出海的商船实在是不多,要是海贸能发展壮大,从商户头上抽的税就能更多了。”谢良臣也跟着叹口气。
&esp;&esp;要说以前,本朝对于海贸虽不如前世的宋朝繁盛,但也没完全闭关锁国,而是有点任起发展的意思。
&esp;&esp;可这件事在先帝时得到了改变。
&esp;&esp;因着历朝历代都有市舶司,所以等发展到大融时,中原大地对于海贸的相关制度和税收条例,其实已经制定得非常详细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