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可是就算是要手抄,那也得有原版啊,所以遇到哪些抢手的书,有时候基本就是可与不可求,得慢慢淘,可等回了洛河镇,他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去找啊!
&esp;&esp;谢良臣见他这样子,提醒一句,“你可别忘了,明年四月就要考府试了,难不成你不想过了?”
&esp;&esp;要不是因着要读书考科举,他也不会一年只写一本书了,偏偏他这好友竟一直没什么紧迫感。
&esp;&esp;说起府试,祝明源换了脸上不正经的神色,“这县试我都不知道能不能过呢。”
&esp;&esp;谢良臣却是知道他的底细的,闻言直接肯定道:“放心吧,以你的才学,过县试还是不难的。”
&esp;&esp;县试确实不难,只要能熟读背诵四书五经,再加上能做到大致的串讲,然后书写工整美观,那么基本上要过县试就不太难。
&esp;&esp;当然这难易也是相对的,有人觉得背诵不难,有人就觉得难,有人能很快理解文意,有人却始终懵懵懂懂一知半解,再加上书法需要长期积累,更加上不是谁都能请得起老师,所以这参差便有了。
&esp;&esp;所以,说到底,要考县试,甚至是考秀才,无外乎就是天资、名师,再就是有钱。
&esp;&esp;前面两个不用说了,“有钱”更是如此,毕竟专门脱产读书和要半工半读,在同样的条件下,肯定是有钱的更占优势。
&esp;&esp;祝明源显然也是三种要素都不缺的人。
&esp;&esp;县试放榜在十天后,谢良臣与谢石头不打算继续住下去了,因为房费实在太贵,与其浪费,还不如用这钱给家人买东西,便打算先回平顶村,而祝明源则打算与他爹等到放榜之后再回去。
&esp;&esp;从这里到平顶村,差不多三天的路程,谢良臣与谢石头因为带的行礼不多,便与同镇的学子一起结伴租了马车回去,等到了镇上他们再步行回去。
&esp;&esp;到家时天色已经很晚了,赵荷花没想到他们会回来,吓了一跳,“怎么不叫人通知一声?要是遇到危险怎么办?”
&esp;&esp;“是啊,要是我知道爹和二弟回来,还能去接你们,省得白白走这么些路。”谢栓子也跟着附和道。
&esp;&esp;原来在他们走的这段时间,谢家又买了一头驴,因为光是用牛车拉货已经不太够了,再说牛还得用来耕田,村民们也常来借,所以他们见镇上牛马市场的脚力便宜,赵荷花就做主又买了一头驴。
&esp;&esp;谢良臣并没有因为没坐到驴车而惋惜,只问起了家中的情况,听说没事只他三舅舅又生个了女儿,母女平安,也放下心来,一家人说着话进了屋。
&esp;&esp;小妹谢良瑾今年已经6岁,却仍喜欢缠着他,此刻正坐在他腿上吃着点心,点心渣落在他长衫上沾了星星点点的油渍,赵荷花便想让女儿下来,谢良瑾却朝她二哥怀里躲了躲,嘻嘻的笑。
&esp;&esp;“娘,不碍事,左右这衣裳也要洗。”谢良臣无所谓的笑笑,将妹妹颠了颠。
&esp;&esp;赵荷花怕女儿被宠坏了,道:“你也别这么惯着她,要是以后脾气大了可不好找人家。”
&esp;&esp;他小妹才6岁,哪里需要现在就担心找什么人家?
&esp;&esp;谢良臣对他娘在想什么实在是摸不透,只道:“哪里就惯坏了,再说等小妹读书懂事了,自然也就乖了,至于找人家,还早得很呢。”
&esp;&esp;“读书?”赵荷花闻言皱眉,“现在可没哪家私塾收女学生。”
&esp;&esp;现在是没有,不过他小妹暂时又不用去考科举,他教她认字也是可以的,再说还有三弟呢。
&esp;&esp;听儿子这么说,赵荷花放了心,虽以前也觉得女子读书没什么用,可是眼见三个儿子都读书认字了,她也不想委屈女儿,再说谁又知道以后呢?
&esp;&esp;而且她这些年见识的东西多了,听说的事也多了,便知道不止镇上大户人家,还有县里许多官老爷家的小姐也都是识字的,既然别家识得,那她女儿也识得。
&esp;&esp;见他娘这么容易就点了头,谢良臣也暗暗在心里摇头,还说自己太宠小妹,他娘不也一样?
&esp;&esp;叙完家常,赵荷花还是没忍住,问起儿子考试的情况来。
&esp;&esp;虽然谢良臣之前安慰过他爹自己考得还行,不过未免大家失望,他也只道:“帖经和墨义我都翻书看过了,没有错漏的地方,至于经义则要看阅卷官怎么判了,所以具体结果还得十天之后才知道。”
&esp;&esp;听他这么说,一家人算是有些高兴又有些提着心,只盼这十天早点过去,县试结果早日出来。
&esp;&esp;不止是谢家人在焦急的等着县试放榜的结果,平顶村的人也常来打听,毕竟谢良臣算是谢正学堂出来后参加科举的第一个学生,有点示范带头的意味。
&esp;&esp;终于,十天时间缓慢又煎熬的过去了,而县试结果也终于出来,由县衙发到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