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其实在他看来,自己这个小侄子并不像是傻子,只是行为与平日有些不同,再加上那天大夫说他脑子受了刺激,他也就暂时半信半疑的定了调解方案。
&esp;&esp;可是从刚才他观察来看,他这个小侄子根本不傻,见他们说要把他埋了,还知道出声提醒。
&esp;&esp;谢良臣已经知道自己回不去了,既然回不去,那肯定就不能说实话。
&esp;&esp;刚才回孙氏那句“没有”,是他因着失望,赌气才说的,现在冷静下来了,自然得换个样子,于是便摇了摇头,十分坦然的道:“我不记得了。”
&esp;&esp;说着他还用手指了指自己尚未好全的脑袋,“我头疼,很多以前的事都记不清了,刚刚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也不清楚。”
&esp;&esp;赵荷花看着儿子,有些惊疑不定。
&esp;&esp;刚才她可是亲耳听见二儿子说什么,“他不是她儿子,他要回家了”之类的话的。
&esp;&esp;想到这,她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觉得自己可能找到儿子这么异常的原因了。
&esp;&esp;“他大伯,你说狗剩他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附了身,所以才会胡言乱语?”
&esp;&esp;赵荷花觉得这个猜测是最有可能的,但谢正是读书人,书中讲“子不语怪力乱神”,所以皱眉道:“弟妹,这都是那些神棍道士们为了骗钱胡说的,你可别拿那些偏方往狗剩儿身上使,小心再把病加重了。”
&esp;&esp;“对对对,谁知道谢家二小子是受了什么刺激才来跳崖,反正这事跟我家大头可没关系,村长你可得给我们做主!”黄氏见状赶忙附和道。
&esp;&esp;2两银子对寻常百姓家算得上是一大笔钱了,虽然牛大头确实差点把谢狗剩打死,不过现在人还活着,确实也不好再逼得太过。
&esp;&esp;于是便对赵荷花道:“弟妹,我看侄子的病已经有好转的迹象,你也别太担心,先养养看,再就是看住他,别让他再出事,至于其他,以后再谈不迟。”
&esp;&esp;虽是对谢正的和稀泥有点不满意,可赵荷花也知只能这样了,毕竟两家有亲,他要是处事太过偏袒也有损他村长的身份。
&esp;&esp;所幸儿子没事,她也就勉强点了点头,道:“那好吧,我听村长的。”
&esp;&esp;“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回去凑钱,你自己看好你儿子,以后出事可不要再来找我!”黄氏甩下这一句,立刻就爬起来往家中跑。
&esp;&esp;这麻烦还是早甩脱早好,因为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谢家这被敲破了头的愣小子,以后绝对还会惹事!
&esp;&esp;处理好了纠纷,谢正便让村民们也都赶紧离开,该干活的干活,该回家做饭的回家做饭。
&esp;&esp;热闹瞧够了,大家也都心满意足,只是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之前一直在地里干活的谢石头却匆匆赶来了,而且手里还捏着根棍子。
&esp;&esp;吃瓜群众们见状眼神顿时又亮起来,脚下也流连着不肯走。
&esp;&esp;赵荷花一见丈夫这样子就知道要糟,赶紧扯了一把儿子,低声道:“你可别犟,待会你爹来了立刻认错,说你再也不敢了知不知道?”
&esp;&esp;谢良臣看着远处大步而来的中年男人,根本不带一点怕的,他前世的老爸比这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凶残多了,从小他挨的打更是不计其数。
&esp;&esp;所以他不仅早就被打皮了,而且还练出了一项特殊的技能。
&esp;&esp;但见他淡定的伸手拍了拍衣服上的草屑尘土,然后朝四周观望了一下,选定个方向,拔腿就开始跑。
&esp;&esp;谢石头还没走到近前,就见那小兔崽子跟只兔子似的一溜烟跑了,顿时火冒三丈。
&esp;&esp;他管教儿子并没什么特殊的技巧,无非就是犯了小错骂两句,犯了大错打一顿。
&esp;&esp;只是他家三个小子,大的性格像他,老实又没花花肠子,基本不会犯错,小的才三岁,再犯错也不过是不小心踩到菜苗或者还无法体恤家中的艰难,会一直缠着两人要吃的。
&esp;&esp;至于这个二儿子,性格胆小又不爱说话,比村子里好些女孩儿还文静,既不会像小儿子一样胆大的提要求,也不会像大儿子那样勤快肯干。
&esp;&esp;所以夫妻俩平日里对他关注得也比较少,因为他确实不怎么有存在感。
&esp;&esp;可就是这样的二儿子,挨了一石头之后,性子竟是变得刚烈起来,不仅不再怕生,还敢怼他大伯,顶他奶奶,几乎是完全颠倒了过来。
&esp;&esp;尤其是刚才他奶奶在半路碰见他,说他养的好儿子,对自己直眉楞眼的,要他好好教训一下,谢石头这才提了棍子来。
&esp;&esp;哪知这混小子竟敢直接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