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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掌柜算计（第2页）

尹笃撒开步子，追着郑拙：“我瞧那妮子对你有几分意思，我怕是要败给兄弟情敌喽。”

郑拙呸一声，加快速度往前探去，留下一句：“我才不要这么早找女人困觉。”

孙掌柜果然在库房，灯光燃起，见他两个前来，很是高兴：“你两不错，还敢出门跑来库房查看，守门的两老头都跑回家了。”

他招呼一声，隔壁房子赶出四名黑袄壮汉，郑拙细看，孙掌柜身形也比往日显得精悍，一身黑袄套大皮袄，头上皮帽放在桌上，人人都带利刃，进门之前他就发觉库房后角还有几人潜伏，应该是暗哨。

尹笃忙答道：“职责所在，我们不敢疏忽。”

孙掌柜的脸在灯光映照下自带威严，介绍道：“这趟逼得我带着家中高手随行，外面还有四个，给刘大帅送些货物，你们不用惊讶，我们是生意人，当然谁的生意都能做。”

他不容郑拙尹笃发问，继续说道：“明天刘宗敏要和白广恩回去长安，我们也一趟回去，交割银钱，现下我有一句话问你两。”

两人不敢打断，恭敬听掌柜讲道：“最近一段时间，我听多人讲起，你两很好，我自受人所托，本想你两有个安身立命的所在就可以了，现在看来将来你两或会有大用处。”

孙掌柜讲到，山陕商会的根本在江南扬州苏州，与义军的交易只是眼前入手，投资将来，目下还不能做到明处，这趟回西安，他就要回去南方，与商会诸位大佬商议以后行事方向。

西北的生意只需要西安的人手协调，固原却不再大规模驻点了，因三边总制府已然不会再存在了，充其量留个药铺的店子作为据点。

孙掌柜讲完这些，冷声道：“形势所迫，我只能给你们两条路可选。”他盯着郑拙尹笃两个，目射寒光。

“一，随我去江南，明日就走。”

“二，你们去加入义军，等我安排好一切再联系，却不能让人知道是我让你们去的。”

灯光摇曳，前有孙掌柜，后有四名持刀壮汉，气氛一时肃杀起来。

尹笃抢先道：“我们随掌柜去。”他知郑拙听夫子话，想去参军，生怕郑拙说了，不好收场。

孙掌柜却不再问郑拙，只管说道：“你小子我瞧着也有几分做生意的天分，明天就随我走。郑拙，你去参军，走武大定的路子，千万不要提我。”

郑拙暗惊，孙掌柜对他们认识武大定早有所知，看来有人一直通给消息。

郑拙看向尹笃，匝然之间两人就要分别，这事得商量一下，可是尹笃低着头听孙掌柜说话，没有看过来。

那孙掌柜嘴角微撇，继续说道：“郑拙，你参军之后，不要留在本地，这大部队一定会回西安，再攻克京城、江南，统一天下。你随着他们，好好干，保住命，万一李闯得了天下，你就是我们山陕商会最成功的投资，我许你一个想啥都行的前程。”

“万一李闯败了，我保你安然退身，我们继续和朝廷做买卖，少不了你一个大城掌柜的前程。”

郑拙抬头问道：“我们自然一切听从掌柜安排，只是我们兄弟两一直不曾分开，这趟能安排一起行事吗？”

孙掌柜哈哈大笑：“真是小孩子话，哪有兄弟一直在一起的，大家都是奔前程去，兄弟走不同的路，将来才能更好互相照应。你问尹笃可愿参军，你可愿行商？”

尹笃身形未动分毫，郑拙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