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为没有统一指挥。
流贼自成队伍,各行其事,甚至互挖墙脚,多有强弱倾轧,事实上反贼也没想着搞多大,只是想吃饱饭,谋条生路而已。
武大定对郑拙尹笃讲,朝廷以绝对优势的武器与训练有素的战兵哨营,还有坚固城池以及天下军伍的支援能力,必然将战兵极少饥民众多,武器粮食全靠抢,个个都称王称霸,绝无互为应援习惯的匪军迟早扫荡殆尽。
此正是大丈夫报效君父朝廷,建功立业之时。
一夜喝酒畅谈,武大定对郑拙尹笃极尽谆谆训诲,循循善诱,两人只余如啄米小鸡般点头应是。
后来他两实在不胜酒力,前后扶墙上炕睡去,全然顾不上被武大定两人笑话许久,迷迷糊糊中还听到武大定对那名唤王源的总旗说过,即使天下大乱,群雄争霸,只要有一镇精兵强将,即能如那吴三桂、尚可喜、刘芳名那般与各方势力从容周旋、待价而沽。
郑拙到底没有明白,其实那武大定野心极大,其志非小,前面一片热情,是起于他的崆峒出身,再有如今孙掌柜处落身的境遇,郑拙他们正是与山陕商会取得关系埋下伏笔的不二人选。
因孙家的买卖,不是他如今一个小小百户能搭上的线,而武百户要扩充势力绝离不开战兵与财富的支撑,目前,与这两处允武允财的势力,唯一能接触的中间人,就是郑拙尹笃二子。
两人对各种势力关系尚在懵懂之中,只顾自己思考眼前的事宜。
郑拙又提起:“他们昨晚问咱两擅使哪般兵器,咱也不确定,咱连将来要干嘛都不知道,这事其实挺重要,得好好想想了。”
略愣神细思,接着说下去:
“听他们讲,上阵或是盾刀兵,或是长矛兵,或是弓箭兵,或是火铳兵,还有火炮兵,还有骑兵,辎重兵,各种兵。协同配合方能显出威力,我们在山上学到的武艺,充其量,就是个跑得快的挨箭兵。还去做什么军户?”
提前被灌醉的尹笃十分惊讶:
“啊,还有这般多的名目?我瞧着那一身战甲着实威风,可惜也不是人人都能有。马儿也不错,可是以我们的工钱,却是养不起。哎。”
原来他多跑骡马市场,已是知晓马匹买卖可不好做。
叹一口气,又开心起来:“嘿嘿,挨箭兵,亏你轻功练得好,我要去啊,一准是个肉盾。嘿嘿。”
听尹笃说得有趣,郑拙大乐,哈哈笑道:
“你这肉盾能挨几枪几刀几支铁箭啊,我们还是乖乖做孙掌柜的伙计吧,不过人家说的,得选一种武器做专门训练,这叫十八般武艺,择其一就,我觉着大有道理。”
尹笃也是大乐,为自己精妙的肉盾之说逗的开心,翻将起来,边穿衣边说:
“山上多是练假刀木剑,我瞧军营里多是随身带刀,可是我现在提不起任何兴趣,择其一就,嘿嘿,我择巨贾。还是快快喂饱了五脏庙,继续为我们未来的神州巨贾出路拼命去拍各家掌柜的马屁吧,我看太阳,雪是该消了。”
郑拙也即起身,快速之极的穿着冬袄,只因下雪不冷融雪冷,热炕之上、温暖被窝的里面外面,正如夏天与冬天的区别。
择其一就,郑拙愿只身入江湖,尹笃只做生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