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他冷笑:“有点出息好么”
“安羽,你不知道,我现在从来没有这样想见过他。”她笑了声,一滴眼泪掉到手背上,她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哭了,“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就像小孩儿撒泼,不过是想让父母注意到他,给他买糖而已。现在才明白过来,自己真的很幼稚,很没用,只会逃避。”
“所以,带我去见他好么”
药箱被重重合上,他忽然站起来,女孩儿只是盯着他看,目中满是恳求。
他的心,一瞬间柔软下来,强忍住想把她骂的狗血淋头的冲动,说:“这副样子丑得要命,谁看了会喜欢”
随后,安羽就载她去了服装店。
挑了衣服,补了妆,天已经暗了下来。
他透过后视镜看她,头发披在肩上,脸上画着淡淡妆,难得穿了次裙子,她今天很漂亮。
“谢谢,”她看着窗外,“今天好像会下雪,有没有多穿件衣服”
“没看天气预报。”他随口回答。
她倚着车窗,说:“回去后,记得要吃晚饭,有时间看看窗户外面,别一直对着电脑还有文件,有一段日子没交女朋友了吧,去找一找吧,找一个真心对你,你也喜欢的。跟安伯伯就别再怄气了,你毕竟是他唯一的儿子,安伯伯年纪也大了。”
他察觉到有点不对劲,看了她一眼,说:“你是在交代身后事还是什么”
她瞥了他一眼:“我有那么脆弱么”
“有什么事情等跟他谈完再说。”
“对不起。”这句话,她在心里默念了遍。而用来回答他的,只是一个“好”字。
车窗玻璃映出她的侧脸,那些她放不下的人,不知道现在在做什么。
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下。
她披了件外套,跟安羽说“谢谢”。
“苏禾。”他喊了她一声,跑到她面前,说:“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别被人欺负了,知道么”
“谢谢。”她抬头看向他,神色淡然,无比柔和。
他勾了勾嘴角,在她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忽然一把将她拉住,搂在怀里。
“真不知道怎么看上你的,这么脆弱。”
她没有说话,双手犹豫着靠上他的后背。
她今天穿的鞋子没有跟,比他矮了差不多大半个头,这样被他搂着,整个脸都埋在了他怀里,很温暖。
不远处,灯光收敛,车内的人,心里面很不是滋味。
没打电话也没去他公司,她原以为要在他家门口等很久,不料,在她去等电梯的时候竟就遇见了他。
这个点,是下班时间,电梯一到,就被立刻挤满了。他在她准备开口的之前很快把她拉到身边,然后按了楼层。
“手怎么了怎么弄的”他注意到她手上的纱布。
她有些不自然,很快抽手,放到身后:“不小心被玻璃割破的。”
他有些不明所以,皱了皱眉,问:“还疼么”
“没什么感觉了现在。”
他见她一副拘谨的样子,重又握住她的手腕,小心翼翼地避免把她弄疼:“怎么总是不注意自己先是烫伤,现在是被玻璃弄伤,我怕什么东西都能伤着你。”
“哪有那么脆弱”
可在他看来,她却是这个世上最需要被保护的人,最容易受伤也最容易被自己伤着。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也就一直都低着头,没有去看他。
然后,就是一路沉默。
出了电梯,他仍没有要松开她的意思,填密码,开门,之后就听到他问她:“要喝什么”
“开水就好。”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迟疑着:“对不起,这几天没怎么问清楚,就换了号码,不接你电话,还”她抿唇,接过他递来的热水,没再说下去。
“苏禾,谭惜的事情,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