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事之学不成的样子(2)
我一时结巴起来,说:“是苏联和美国打。”
那个小朋友“哈”地大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说:“美国和苏联打,都是地球上的,怎么叫做星球大战?叫做地球大战行了。”
周围的小朋友也“哄”的一声和他一起笑了起来。那个小朋友大声笑着又说:“行,行,叫做地球大战。”
然后他们又继续向前走了。我抱着书包,捂紧嘴巴,不知想哭还是想笑,跟在他们后面走。等他们都到家之后,我离家还有一段路,我就在那条路上飞跑了起来,越跑越快,一直跑到家。到家之后就去翻那本书,看了又看,然后想:“你们听他的吧!你们都听他的吧!一个个变成呆子!”
以后我就真的不和他们说话了。我自己慢慢地在后面走,刚开始是赌气,后来就觉得自己一个人好舒服,可以自己想一些很好玩的事情,很惬意。有时想着想着想到好玩的地方,就忍不住自己笑了起来。有的小伙伴就会扭着脑袋盯我一眼,说:“舒涵,你笑什么?是不是笑我们呢?”
其余的小朋友就会一起回头。我连忙绷紧脸说没有没有。然后把身体列入他们的队伍中去,大家就一起向前走了。
我的语言表达能力大概就是那时落下来的吧!反正自小说话的本事就不强,上了初中之后家里来了客人,我还是只会向自己的小屋子里钻。这时母亲就会把我叫出来:“舒涵,出来见见叔叔阿姨。”
我被逼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出去,出去也不会说什么话,只是看着那些叔叔阿姨们傻笑,等叔叔阿姨千篇一律地问:
“在哪上学呀?——啊!不错不错。”
“上初几了呀?——啊!挺好挺好。”
“学习怎么样呀?哎哟!真行真行。”
一般这三句话问完之后,叔叔阿姨们就没词了。然后就是我站着,他们坐着,我们之间相视而笑。母亲这时就会打破僵局,对我说:“舒涵倒杯水过来。”
我便怏怏地走掉了,听着那些客人在背后对我母亲夸我。后来这种事情逐渐多了起来,我便一次次对着客人笑,笑得多了,也就笑出了一些傻意。客人就会高兴地对母亲说:“这个孩子好,老实。”
这时我便知道我要倒霉,忙摆一本学习的书在面前,打开台灯,努力看书。妈妈送走客人后,见我在看书,不好打扰,就轻轻地拿一把扇子进来,给我轻轻地扇一会儿,然后说:“舒涵,你见了人怎么连句话都不会说?”
我说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妈妈就缓缓地对我说:“进来之后,说叔叔阿姨请坐,再去倒杯水,让人家看着这个孩子也懂事。”
我说这还不容易我知道了。母亲就轻轻地出去了。我继续看书,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然而不久,那些叔叔阿姨们又来了,妈妈把我叫出去的时候我便大声说:“喝水!”
客人们笑了一笑。妈妈说:“舒涵,拿几个杯子去洗一洗。”
我就一溜烟跑到厨房去了。这时才感觉到好累,一点儿也不想再见什么客人,只想早点到自己的床上躺着。
再后来,身体就有了一场大病,病中和病后,脾气都变得有些暴躁。父母和姐姐总是尽力照顾我的情绪,总不让它有一点点儿的波动。我在家庭的庇护下度过了高中,一切闲杂事务,父母都替我分担去了,我只是读书,后来虽考上了顺心的大学,语言和处世却都还是初中水平。母亲也不要求我的处世能力,有时还对我说:“谁说舒涵呆了?我看一点也不呆,比别人还聪明一大截子呢!”
说这话时我就静静地搬一个小板凳,坐在母亲身旁,看着妈妈逐渐增多的白发,心里总觉得愧疚。直到今日我也没有让自己学成左右逢源,四面圆滑的处世方法,但我总觉得,第一,父母想让我学的也并不是那种滑头,以及油里油气;第二,至于我的聪明与呆的问题,我并不比一般人聪明,但绝不比他们笨,我只是一个正常的人,我只要有信心,我就能强过他们去。而现在,父母就是我惟一的信心来源。
我的故事之庞静
我从小就不会和女孩子说话,特别是她们笑的时候,我就会脸红紫得像一个茄子,而女孩子,又总会无缘无故地笑起来,所以我很少和她们交往,一直如此。
后来高考落榜,我参加了补习班。在班里大家一起画画的时候,我正想退远几步看一下画面大效果。这时就听见一个女生说:“不要挡住我的视线。”
我慌得扭头向后看,后面一个女孩子正看着我,穿着流行的厚底靴,伸开两条腿叉在画板旁边,两手各拿一枝笔,好似判官一般。见我扭头,又说:“你挡住我的视线了。”
我们就认识了,但只是一般的朋友。我也只知道她叫庞静,骑一辆好看的新车和有一个在瑞士或瑞典的爸爸。成为好朋友是以后的事。那一次,老师正用手捏着我的画挑毛病,一边说一边问我明不明白。开始我说明白,后来我点头,再后来我就不说话了。这时,庞静就凑到了我们旁边,说:“别理他!”
等老师走了之后,又对我说:“他就那种德行!蹬鼻子上脸。”
我对她的印象开始好起来,成了好朋友。这时也知道了她家就在我家旁边,只远一点儿。下晚自习的时候我就送她回家,有时车子骑得飞快,反正天晚,路上没有人,但庞静就在后面喊起来:“慢点儿。”
我停下车子等她过来。她对我说:“舒涵,舒涵,我不考学了。”
我吃一惊,庞静也似乎满意这种效果,接着说:“我出国在瑞士读完大学,可以得到世界通用的学业证书,不比上长美强?那是只在中国行得通的毕业证。”
我哼了两声,问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