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轻轻皱眉,知道此人地位很高,不同凡响,赶紧收敛身形,坐得端端正正。
王太守也收起平时的傲慢,对林玄说:“林公子,这位是荆州长史,常安道。”
林玄慌忙起身拜见。
常安道挺着腰杆坐得笔直,微微仰头看了看林玄,点头轻哼一声,让他坐下。
就这么一个动作,让林玄感到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慌忙低头,额头渗出细密的汗水。
王令之又给常安道说:“长史大人,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林玄,此人文采卓越,武力超群,长相俊美,家财雄厚。观我大晋之青年,几乎没有人望其项背。”
没想到王太守给了他这么高的评价。
林玄擦着手心的汗水,自称愧不敢当。
“倒是颇有凤仪。”
这是常长史对他的评价。
众人附和。
林玄一一回谢众人。
走完程序,气氛忽然僵硬。
王太守笑笑,指着眼前的琉璃樽对常安道说:“你看,这就是林公子送给我的。”
常长史眼都没有眨一下,随口说了句:“是个好物件。”
林玄心里一惊。
常长史对众人垂涎欲滴的琉璃樽竟然无动于衷,若非心思缜密,便是志存高远,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王太守拍拍手说:“好戏在后头。”
命人抬进来几坛酒,尽数倒进琉璃樽的内缸中,然后往外缸中灌满温水。
霎时间,琉璃樽中水波荡漾,跳动的火光打在上面,反射出奇异的光。
整个房间似乎舞动了起来,四周墙面波光流动,如同洞天神府,美不自胜,令人神往。
林玄也被眼前这幅景致吸引住了,他从来没有想过,琉璃樽还能这么用。
常长史也轻叹一声,贊到:“确实漂亮。”
有了常长史的鼓励,王太守更加激动了。他眉飞色舞的描述着自己如何发掘这琉璃樽的妙处,如何摆设火炉的位置才能让琉璃樽发出来的光满屋流动起来。
常长史轻笑一声,说道:“对这倒是上心。”
王太守表情微凝,知道长史在批评他不理政务,打着哈哈说:“长史批评的是,只是,我也待不了几年了,袁司马早就想拿掉我了。”
提起袁义马,常安道似乎来了兴趣,说到:“王太守啊,眼光放长远一些,此人空有高爵显位,不过酒囊饭袋之徒,不足为虑。”
“怎么,朝廷要动他了吗?”王太守问道。
“目前没有动静,不过这是迟早的事,他们袁氏得罪的人太多了。”
“可是袁大司马手握重兵,几乎一手掌握着我大晋命脉,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听到“袁大司马”四个字,林玄不知为何,身体不由自主微微一震。
秦艮看在眼里,“林公子,没怎么了?”
林玄没有理会他,看着王令之问道:“袁大司马可是袁祎之?”
“你还知道袁祎之?”常安道惊奇的问道。
“只是听说,只是听说。”
林玄低下头,轻轻整理自己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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