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金蓖引着他离开大队,在一个偏僻的地方,说道:“我正要找你。”
“公子请讲。”
“你说的对,我们的流民必须转移。”田金蓖问道:“你知道哪里能藏流民?我们那一千多人不是个小数目,一般地方藏不下。”
党护卫低头思索一会儿说道:“我倒是知道一个地方,那里根本就没人去,躲在那里必然安全,只是需要船才能过去?”
“还要坐船?去江对岸吗?”
党护卫摆摆说:“不是江对岸,是江心,那里有片沙洲,叫鹦鹉洲,上面多树,面积还算大,容纳千人不在话下,是个藏兵的好地方。”
“藏兵?”
“是这样。”党护卫说:“我以前兵败南逃的时候,和一帮弟兄误打误撞上了鹦鹉洲。结果上面盘踞着一帮水贼,我们剿灭了他们,在沙洲上躲藏过一段时间。”
“如此说来,鹦鹉洲是个好地方。”
“正是,公子一看便知。”
“看什么看,哪有时间。”田金蓖解下腰牌,递给党护卫说:“你去通知田总管,让他带流民上鹦鹉洲。一定藏好,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回来。”
党护卫抱拳答道:“领命。”说完,悄悄离开大队。
走之前,他冲着林恭俭点了下头。
林恭俭也脱离大队,走上了另一条路。
田金蓖和秦艮带着队伍继续往林家坞后山进发。
眼看马上就要到达目的地,田金蓖心脏不自觉咚咚直跳,额头上渗出一层细汗。
秦艮看着田金蓖,说道:“田公子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怎么还紧张起来了。”
“不是紧张,是兴奋,你能理解那种即将手刃仇人的快感吗。”田金蓖搓着手心,挺着腰遥望前路。
秦艮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这时,党护卫骑马狂奔而至,走到近前,也不下马,慌慌张张说道:“田公子,出事了。”
“怎么了,不要慌。”
“家里地仓着火了。”党护卫举起胳膊,用袖子擦拭着脖子上往下滴落的汗水说道。
这时,秦艮才看清党护卫一脸污垢,衣服也被烧掉了一片,两手沾满了黑灰。
这火烧的挺及时啊,这么巧吗?
秦艮翻了翻眼睛,不自觉的,轻轻翘起了嘴角。
林玄啊,你这出打算戏怎么唱。
田金蓖惊叫:“地仓着火,没大事吧?”
“人没事,都转移了出去。”党护卫嘶哑着声音说。
“我说粮食没事吧。”
“粮食。”党护卫低下头:“粮食还在燃烧。”
“啥?”田金蓖鼓着眼睛喊道:“还在燃烧。”
党护卫舔着干吧的嘴唇,“人手不足啊,家里没人,族长带走了所有人,流,留下都是女人孩子,还有其他的,也都离开了啊。”
田金蓖一拍大腿,“哎,这个时候,后方起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