踱回自己的小院,磨盘依旧,吊床依旧。
紫燕和正吟脑袋扎在一起,表情丰富,窃窃私语。
……
林玄入籍,这是林氏家族多年来少有的大喜事了。
族长也想借此机会抹掉最近悬在林氏头顶的阴霾,吩咐管家,大办特办,同乡所有士庶大户,统统邀请到,至于人家是不是赏脸,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上次的酒宴还是正吟出嫁的时候,相当憋屈。
这次就不一样了,正吟的婚事完美终结,田氏强收田产一事不了了之。
最主要的,林玄要认祖归宗了。
这个风头正劲,县令手边的红人,要入林氏族谱,这不单单是林氏多了一个男丁的事情。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说林氏后继无人。
林族长坐在上首位置,微笑面对众人的祝贺。
他倒是想看看,田苜梳今日敢不敢来。
不来倒好,若他来,进退之间绝不露怯。
据传,田苜梳经此一惊,床帏之事力不从心了。
林守制微微一笑,心里舒爽了许多。
客人来齐了,唯独不见田苜梳。
众人也等着看热闹,田苜梳不来,看不了他的笑话,这酒宴的气氛便少了大半。
“开宴吧?”管家轻声问道。
族长正要点头,忽然听见门人高声喊道:“秦县令有礼,财帛一匹,雉鸡一对。”声音过于高亢,都走调了。
满屋宾客霍然起身。
林族长小跑着迎了出去。
秦艮人在门口,刚下马车,仰着脖子打量着林氏坞堡。
“秦县令,不知贵客驾到,有失远迎啊。”林族长的嘴角都快咧到了耳边,深深行了一礼。
“哈哈哈。”秦艮扶起林族长,“林玄入籍这么大事,都不知会我一声,这个仇,我可是记下了。”
“县令怪罪的是,我疏忽了,改日亲自登门赔罪。”族长笑着,又要行礼。
秦艮扶住族长,“林氏族长大礼我是不敢多授的。”
“县令在上,老朽惶恐。”
“林公子认祖归宗,林氏复兴不远了。”秦艮指着坞堡大门说,“就是这门脸有些寒酸了,再怎么说,你们曾经也是本地第一大户啊。”
族长微窘,“鄙人治理无方,家业败落了。”
“无妨,有了林玄,林氏复兴在望。”秦艮四下看看,说道:“对了,他人呢,都不出来见我?”
“小子还在后堂,未及传达,我这就叫他出来。”
“哈哈,不必,说笑而已,带我进去,今日酒宴,我必须参加,不醉不归。”
族长引路,秦艮摇晃和大脑袋跟在后面,林恭俭低头猫腰跟在最后,一同迈入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