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人与我一路货色,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我好财,他好权,为了权利,他什么都做得出来,卖友求荣那更是家常便饭了。
此人只可交易,不可交往。
朱刺史,这个人就不用考虑了,不过一个傀儡。
本州司马袁义马如何?
袁司马掌握荆州兵甲,军权在手,便是荆州真正的主人。但是传言,刘氏倒台就是袁氏一手策划的,就这么冒冒失失把刘氏孤儿的人头送到这个武夫案前,怕是连自己的人头都要搭进去。
要不直接快马送入宫中?
可是朝廷态度扑朔迷离,万一风云突变,岂不是自己把自己送进火坑。
想要物尽其用,难办啊。
正思索的时候,前队忽然停了下来。
“秦大人,前面有情况,好像是我们的人下山了。”
秦艮放眼望去,四个黑衣甲士押解着一个黑瘦的男子,往山下走来。
那四个甲士是他的亲信,早晨,他亲自派遣他们跟着黑头去黑石山寨抓捕刘慈。
可是,黑头为何被拘押了起来?
秦艮紧锁眉头,圆脸愈来愈黑。
那四名甲士推着反绑双手的黑头跑了过来。
跑到近前,黑头一头扑跪在马蹄子前边,声泪俱下,“秦大人,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欺瞒你啊,刘慈本来就拴在大厅中的。”
秦艮腮帮子上的肌肉抽动着,抬起眼皮,阴恻恻看向四名亲信。
为首一人连忙握拳回道:“禀大人,这黑头分明是在骗我们,我们把匪寨翻了个底朝天,除了两个看门的老山匪和几个妇人,什么都没有找到。别说刘慈了,一个值钱的物件都没有,就连粮仓都干干净净。”
“你怎么说?”秦艮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眯眼看着黑头那个圆不溜秋的脑袋瓜子。
黑头眼泪鼻涕横流,双手绑在身后没法擦拭,扭头在肩膀上蹭了一下,说道:“秦县令,刘慈不在山寨,必然是被那山大王,谷,谷屠户带在身边,我们去山下找找。”
秦艮怒骂道:“找你奶奶个腿啊,所有首级我都查验过了,都是糙汉子,哪有弱冠少年?
就凭你们这帮乌合之众,怎么可能抓到刘慈?
我也是利令智昏,瞎了自己的眼,相信你这么个泼皮无赖。”
黑头膝行而上,头如捣蒜,趴在地上哭诉道:“大人啊,我怎敢骗你,带我去看看,我一定把他找出来。”
秦艮眼中寒光一闪,“提着自己的脑袋去首级袋里找吧。”说着,再次举起那把长柄陌刀,朝着黑头的脖子砍了下去。
刀影闪过,黑头却没了踪影。
秦艮定睛一看,那黑头蜷曲身体,团成一个球,向山林里滚了下去。
“放箭。”秦艮大喊。
一阵箭雨过后,秦艮看着山下黑乎乎的树林,满脸落寞。
一辈子都在利用别人,这次竟然被一个野生山贼借刀杀人,人生污点啊。
收队,下山。
一路上,秦艮的脑袋一直耷拉在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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