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脑袋有些迷糊。
“所以说。”杜子誊继续给林玄分析,“你也是杀人凶手。”
似乎挺有道理。
林玄捂住脑门。
不对啊,我是来替那女子报仇的,怎么自己成了杀人凶手?我被绕进去了,“你这是诡辩。”
杜子誊盘腿坐在床头,抬手指着床尾说道:“公子请坐,我们好好辩辩此事,到底谁是凶手。”摆出一副彻夜长谈的架势。
“不是你的欺凌,那女子能走这一步吗?”
“世间不平之事多了去了,她这点承受能力,如何应付这个世道。”
“你不反省自己,竟然嫁祸别人,强词夺理,无稽之谈。”
杜子誊笑道:“这个世道,本就笑贫不笑娼,人嘛,不过为了一口饭而活着,却非要给自己立一个洁身自好的牌面,把名节摆在第一位。你想想,如此乱世,不能委曲求全,如何立于世间。”
林玄沉默。
“再说说人心。”杜子誊吞了口唾沫说道,“世间什么东西最黑?不过人心罢了,假如大家都知道她被欺辱了,有谁真正同情她的遭遇吗?不过多了些取笑的谈资罢了,所以说,逼死她不是你,也不是我,是冷漠的人心。”说完,杜子誊拍拍床,“上来,我们促膝而谈。”
林玄身子移动,屁股刚刚碰上床沿,猛然惊醒,骂道:“恶贼你娘,何时轮到你这种人给我讲道理了。”
“理不辨不明。”
“别扯什么世道人心,我只要杀了你为她报仇。”
林玄不再多说,举手就要拍死他。
杜子誊缩起脖子,叫到:“你不能杀我,我死在你家里,就不怕我外舅拆了你们林家坞?”
林玄的手悬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
他知道杜子誊说得有道理,如果杜子誊身死林家,对于林家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缓缓放下胳膊,林玄耷拉着脑袋,浑身无力。
“这就对了。”杜子誊喘了口气说,“不要对我耿耿于怀,要怪就怪人心不古,世道崩坏。”
林玄眯眼看着杜子誊。
许久。
推开窗户,跳了出去。攀着树枝一跃而上,躲在了漆黑的树上观察杜子誊的房间。
房间里传来杜子誊暴戾的呼喊声:“朱奔,你们都死吗?”
不一会儿,房门推开,凌乱的脚步声响起。
一个声音颤巍巍说道:“请公子治罪,我昨晚喝多了,睡得沉,深夜叫我们过来,有什么事吗?”
林玄有些担心,万一杜子誊鱼死网破,让护卫们把他堵在林家坞,那就大事不妙了。
好在杜子誊说:“你们这几日在我房里睡。”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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