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男寡女莫名其妙在卧室里待了二十多分钟,盛朗再迟钝也能看出他们之间的不对劲。
燕葳也没想瞒他,只不过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今天或许就是那个好时机。
燕葳做好心理准备,打算等送走柏奕初后将一夜情的事跟盛朗全盘托出。出了卧室发现衣服放在了沙发上,人却不见踪影。
什么时候来的,刚刚高潮的时候没忍住声音,盛朗有听见吗?燕葳思忖着,心不在焉地将衣服拿给柏奕初。
柏奕初接过衣服,顺势握住燕葳的手腕,在新的牙印上摩挲着:“疼吗?”
“咬完了才说这个。”燕葳抽出手,低头看了眼腕上的牙印嘀咕道,“一个两个的都是狗。”
柏奕初没再问她那个牙印是谁留下的,他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大概率是班上那个应广白。
看起来清清冷冷不爱搭理人,平常跟燕葳也没什么交流。一见到燕葳穿着他的衣服表情就变了,恨不得把手里的笔捏断。
柏奕初知道应广白喜欢燕葳。
这很正常,不喜欢燕葳在柏奕初看来才奇怪。
在江城见到燕葳的第一眼,丘脑中的多巴胺就源源不断地分泌,势不可挡地喷涌而出。在此之前,柏奕初从未感到过如此剧烈的心跳。
没有人会不喜欢燕葳,人群里独一份的气质,站在那儿就让人忍不住想靠近,天生就是要被人喜爱。
柏奕初也知道应广白和燕葳之间或许有过什么。那次在办公室里,即使燕葳的一言一行看起来与他更为亲近,但在察觉到应广白进门后微妙的局促尴尬并不是面对普通同学时该有的反应。
在柏奕初看来,应广白比盛朗要棘手很多。
越是亲密的关系,就越是摇摇欲坠。害怕失去,承担不起关系破灭的后果,所以小心翼翼。盛朗在最开始就输了,他跟燕葳被青梅竹马的身份桎梏着,要想挣脱就得做好失去一切的准备。
在柏奕初换衣服的间隙里,燕葳在想待会晚上要吃什么。腕上的牙印还在隐隐作痛,原先请柏奕初吃饭的想法被他给咬掉。
柏奕初被赶到门口,一脸真挚道:“那我请你吧。”
燕葳半靠在门上,抬眼看着他。
没有镜片遮挡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望着他,柏奕初心跳又要加快了,下意识屏息等待她的回答。
“柏奕初,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燕葳的声音在楼道里响起,透过电子门铃传进盛朗家中。
盛朗靠在门后,听见柏奕初给了肯定的回答。
他原来喜欢燕葳吗?
盛朗垂下眼,心里莫名有些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