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靳脚步一滞,回忆刚刚一片嘈杂混乱间不知道踢了光多少脚才注意到它。此时再偷偷去看光的头,总觉得上面有些颜色深浅不一的淤青,还有几处令人生疑的凹陷,不由地陷入了沉默。
“那还真是咳咳难为你了。”尚靳咳嗽两声,决定既然光不提,他也没必要去刨根问底深究次数了。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什么感觉。”面对尚靳,光依旧很大方。
这时,一个人从尚靳身边经过,尚靳顾着跟光讲话,没有注意躲避撞了对方一下,连忙回身跟对方道歉,对方却低着头,一言不发从他身边走过。
魔域的鬼都这么话少高冷吗?不过尚靳想对方没有揪住找他的麻烦,已经很不错了,在这里他还是夹起尾巴做人的好。
“所以,”尚靳细细回忆了一遍,搞清楚几个点后,只觉得细思极恐不寒而栗,“在我们进村子的时候,那只魇鬼怕不是就已经盯上我了!?”
光没有否认,“那里所有的村民都可以是它的眼线。它不需要同我和那只戍鬼这样出来狩猎采集,只要待在原地守株待兔就行。”
“那为什么还要让他们摆出那种,”尚靳两根手指往两边一划,“瘆人的怪笑。”
“那我就不清楚了,可能是魇鬼的喜好吧。”光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它对尚靳以外的人,甚至自己的同类,一直是一种可有可无的态度,并不放在心上。
“可能它觉得人类喜欢看别人笑,让人笑总比让人哭感觉上和谐友善一些。”
尚靳:请不要胡乱揣测我们人类的心理,实际上并没有好吗,反而看起来更变态了。
尚靳只觉得自己眼前出现了一个村规模大的养鸡场,那只魇鬼每天只要等着去收蛋就行,时不时还有新鸡送进来。
最可怕的是,这些村民真都跟被圈养的鸡一样,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些什么。尚靳也想象不出他们被拉进去收割的时候会遭遇怎样恐怖的环境,然后记忆消失,等着再次重复,无止无休。
“应该是按照他们内心深处最恐怖或者最深刻的记忆为基地,”光看出尚靳在想什么,说道:“魇鬼的能力之一就是很擅长挖掘并操纵人的意识。但让它一点线索没有完全凭空捏造,恐怕也是行不通的。”
“那我的梦里有走廊,有房间,”尚靳掰着指头数,“这些倒是没什么,怎么还会出现一个只有背面的男人和”
尚靳转身指着光,
“还有一堆会叫的你的头!”
光摊开手,“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因为你自己也不知道那个男人的正面是什么样子,魇鬼自然也不可能知道了。至于我的头”
光眨眨眼。
尚靳眯起眼,直觉对方会说出一些不合理的话。
“只有你对我日思夜想这一种解释吧。毕竟算上以前,我们也间接或直接相处了你生活的大部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