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被污与人私通,害上肺痨病,赵勐获借此收回承诺送给岳父的金山一座,商船十件。
张灵诲气得吹胡子瞪眼,张氏含泪认下,又证人确凿,看在外孙的面子上,两家交好多年,有多少利益往来,早已勾连不清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司马滉必定是得了张灵诲的指示,被当暗箭使。有中书令撑腰,腰板直了,背也挺起来了,说不定张灵诲还暗中许诺,将其提携上去。
三日之后,我让陆均去找司马滉,要他交出一样东西,那是他的底牌。司马滉大惊失色,张灵诲交由他的时候特地嘱咐不要告诉别人。那是一封胡言乱语的信,信上写他怀疑赵一壑的眼睛是尹辗故意做的,尹辗让他造假,又怕造假的事被人揭发,派人挖了他儿子的眼睛,一看就是酒后被人哄骗写下的,却实打实是他的笔迹。
他写完立马清醒了,命人烧了,被买通的家丁从火盆里捡起来,交给了张。
在我作为证人被传召去对质前,司马滉来单独找过我,他要我说出赵勐获下毒害张氏的实情,我说这我可不敢,就算赵大人失势,他要弄死我还是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他左右游说,我死不松口,既不说他下毒,也不说他没下。隔日,我跪在大殿之上,群臣一片嘈杂议论声。我说赵大人并没有下毒,赵勐获一脸得意神色。
“陛下,”一个老臣站出来道,“这翡玉公子虽在民间口碑极好,但据在下了解,还是有些德行问题,与寡妇私通,出入花酒楼,曾在醉美楼被人撞见与赵勐获一起花天酒地,这分明是有意包庇,证词证言不可取呀。”
圣上道:“翡玉公子,有没有这回事儿?”
我做出害怕惊恐的样子,伏地而跪,“……有,小人出入烟花巷柳,与赵大人并无瓜葛,小人只是,只是……”
“这翡玉公子,也并非没有过做假证的先例。”另一人道,“晋家长子,卷入一桩巨盗案,经其一言送入牢中,本来在这牢中都快死了,谁知江湖撤销悬赏令后,竟又病好如初,你们说神奇不神奇?这张氏被下毒都快死了,他也大可说是她自己病的。”
我垂头叩首,一言不发,手止不住地颤抖。
“你曾住在赵府,受他恩惠,他若威胁你不敢说出实情,朕为你做主,免你死罪。”
我又跪地一拜,“谢陛下隆恩。”
走出大殿时,我抬头看了看天,浮云散尽,天朗气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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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又在地室待了一整天。上来后蒋昭告诉我翟秋子来过了。
“她来找你你经常不在,她说很担心你。”蒋昭说,“她还给你带了亲手炖的乌鸡枸杞汤,我们想再放就凉了,凉了就不好吃了,所以我们就替你代劳了,你没意见吧?”
我能有什么意见?喝都喝完了。
“那可是亲手炖的,”蒋昭在我耳边念个不停,“里面放了当归、枸杞、担心、思念、忧虑、诉说、心事……”
他说人家来一趟,你连个笑脸也没有,翟秋子来更是,连个面都不露,最绝的是喝了人家的乌鸡汤一声感谢都不回。我说你他妈谁喝谁感谢,她以后会记得再不假借他人之手。
我说吃好喝好蹭完快滚,我还得干活。他说,“你这一天天的在搞些什么,挖矿呢?”
我说:“在救掉在井里的小狗。”
他问:“小狗怎么会掉井里?”
我说:“只有珍贵的小狗才会掉井里,被人遗弃的就不会了。”
他说:“谁呀,谁是小狗,你呀?”
我说:“我以为我是被遗弃的,后来才知道原来我他妈是野狗,一开始就没人要。”
晚上颐殊来找我,我还是坐在台阶上透口气,看到她我笑了。
我说,“你怎么能这么久不来看我一眼?”她没听到,算了。我说,“没什么。”
到书房取了书,交到她手里,她不敢置信,“就这样?”
我说:“就这样,你还想做点什么?”
她跑了。
明天要去把全城的藏书阁扫荡一空。